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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先生吃癟記>——
「設計界天王」靳仁被「創業女青年」伍玫瑰狠狠羞辱
伍小姐認定他是零脾氣的爛好人,於是登門「嗆聲」
一錯叫他「賤人」、二說要搶他生意
讓靳天王對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因為別號「都會優質男」的他從沒這麼丟臉過……
她去嗆聲、他不介意;她腿受傷、他急送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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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唉”
一聲嘆息從身旁傳來,嚴湍挑起眉,從眼前的文件堆裏抬頭,望著身旁的靳仁,而站在櫃臺後彎著高大身軀。小心翼翼地拿水果刀將水果切片,想替剛烤好的蛋糕做裝飾的時常樂,也忍不住抬眼盯住靳仁。
“唉——”靳仁將偏右的頭轉而偏左,忍不住又嘆息,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夠了!”時常樂不悅地放下手邊的工作,他挺直背脊。雙臂環胸,手裏仍拿著刀,“你有什麼煩惱就說吧,我實在受不了你在我面前長吁短嘆,你沒聽人說過,老是嘆氣會短命嗎?”
靳仁無奈地望著好友,“我也沒辦法。”他也不想啊,可是事情還滿棘手的。
“你可以說說看,否則我很難在這裏把所有的文件批完。”嚴湍擱下手中的鋼筆。
4Men咖啡館已經成為嚴湍的另一個辦公室,在這裏他總是比較能專心地批公文;不過今天例外。
“其實……你們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靳仁問得好尷尬。
時常樂與嚴湍相視一眼:
“好好先生!”時常樂這麼回答。他覺得靳仁接下去的話肯定沒什麼重點,便繼續低下頭完成工作。
“對任何人都很好,是那種被騙了還會乖乖捧著錢上門的爛好人,在女人堆裏很吃得開,從嬰兒到老阿婆,沒一個不買你的帳,”
嚴湍不甚甘願地承認。
嚴湍想來就有氣,靳仁條件遠不如他,身價也不及他,更沒他英俊,居然在女人堆這麼吃得開,他實在不需要太友善。
靳仁猛然擊掌。
“對嘛!我哪有這麼顧人怨?我自認在女人準裏很吃得開,沒有一個女人不對我產生好感,她一定是怪胎!”
“她?”這個“她”字,勾起了在場另兩個人的興趣。
“你要不要說說看,這個她是哪個她?”嚴湍揚起嘴角、冷冷一笑,窗外的光線滑過鏡面,使他的表情看起來邪惡無比,像是能看透別人的心思;時常樂放下手中的刀,好整以暇地睨著靳仁,“我也很想知道。”
“我公司對面的辦公室已經空很久了,一直租不出去……”
“誰不知道那間辦公室謠傳鬧鬼?何況整個室內設計界,有誰敢和設計界天王靳仁當鄰居,開同樣的公司。做同樣的工作,這不是自砸招牌,等著領失業救濟金嗎?”嚴湍喝了口咖啡潤喉。
“是沒錯,不過最近租出去了。”
“租出去了?”嚴湍忍不住失笑,“改天等我排出時間,我一定要去你的公司走走,看看是哪位有膽的人,敢和你搶生意。”
“是女的。”
“喔……”時常樂與嚴湍發出恍然大悟的長音。“原來,你嘴裏的她,是這個她呀。”他們兩人相視一笑而且笑得很曖昧。
嚴湍推了推眼鏡膿黑的劍眉更顯英挺。
“那你有什麼好哀聲嘆氣的?女人對你這種好好先生一向沒什麼防備,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盡管做你的生意就好啦。”
“話不是這麼說……”
“怎麼,她向你表白啦?”時常樂笑得更曖昧了。
他怎麼感覺時常樂的態度像是在看一出好戲一樣?
“並沒有,她剛搬進來的第一天就向我下戰書。”
她若是向他表白,那還好解決,反正他早已習慣女人拋來的愛慕目光:但問題是,他從沒遇過不買他帳的女人,更沒遇過敵視他的女人,這讓他措手不及。
“戰書?”時常樂與嚴湍非常訝異。
嚴湍皺起眉頭。雙臂抱胸,打算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紀大話題的內情。
“你搶過她的生意?你拋棄過她?你害她懷孕?你逼她墮胎?
你移情別戀?你到底做了什麼?”看靳仁不停搖頭,一向冷靜的嚴湍也火了。
不要說他們太大驚小怪而是有女人不買萬人迷的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長城垮了都沒這麼勁爆。
靳仁無辜地聳聳肩,哀怨萬分地回答:“我什麼都沒做過,以前從沒見過她。”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她搬到對面辦公室的第一天,她禮貌的過來拜訪新鄰居,實際上則是當著所有員工的面向他下戰書。
猶記得自己與員工們當時的反應,忙碌的人。講電話的人、寫貨單的人……所有人都僵在那兒,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當時他從辦公室走出來,一瞧見站在大廳中央的她時,真是驚為天人!
她白皙中透著紅潤的皮膚像水蜜桃一樣,飽滿得像能掐出水來,又圓又黑的眼睛晶燦無比,菱形小嘴邊像被人鑽了兩個可愛的梨渦,微風吹動了她細如蠶絲的烏黑秀發……
在他的記憶裏,除了錢迷人之外,他還沒見過長得這麼甜美可愛的女人。
不過,她甜美帶著一點嬌嗲的聲音,怎麼一開口就是對他挑釁?
這麼嬌柔的女人應該被關在金碧輝煌的豪宅裏,像尊瓷娃娃般供在上等絲綢縫制的坐墊上讓人疼愛的,不是嗎?
“以前沒見過她,她會對你下戰書?”嚴湍表情冷峻地思考。
時常樂接著分析。“說不定你曾經對她做了什麼事,而你自己卻不知道呢?例如下雨天開車,不小心濺得她一身溼呢?
靳仁想了想。“好像有這個可能,不過不至於記仇到這種地步吧?”
“很難說,愛記仇可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不是男人可以理解的。”嚴湍揚言。
“話雖如此……對了!我問你們,我的姓氏有這麼難念嗎?”
嚴湍忍不住笑出聲,時常樂則撐著下巴睨著靳仁。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對你的姓氏也有意——?”嚴湍笑了笑,“呢……這個……”靳仁低著頭,有口難言。
他該怎麼跟他們說,她是怎麼叫他的名字……
時常樂一手搭在靳仁的肩上。
“我們當朋友這麼久了,有這麼難開口嗎?”
嚴湍倏地頷首,他推了推眼鏡,似乎知道對方怎麼稱呼靳仁。
“我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靳仁興奮地笑著。
“湍,你怎麼知道?精算師就是精算師,任何事都想得此人透徹。都逃不過你的眼,真是太厲害了!”
‘很感謝你如此褒揚我,不過如果你敢再往門口移半步,就別怪我清算你的公司。”
靳仁僵在門前尷尬地笑了笑,隱藏在背後的手好不容易摸到門把,也推開了,卻被嚴湍捉個正著,他原本想逃避的。
那個伍玫瑰的嘴巴實在不怎麼幹凈,他怎麼好意思告訴眼前的生死至交,她是怎麼稱呼他的!
時常樂忍住笑,提醒靳仁:
“仁,你最好想清楚,如果被湍盯上,就算你的公司在財務上沒有任何問題,他都有辦法見縫插針倒時候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譽可能會毀在他手裏。”
靳仁回以苦笑。
“湍,你不會這麼狠對不對?好啦、好啦,我告訴你!”見嚴湍冷著一張臉,靳仁不敢再哈拉下去。
都怪自己大嘴巴,幹嘛提這個!
靳仁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她叫我……賤人。”
時常樂與嚴湍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賤……賤人?”
靳仁難堪地將視線膘向別處,不想看見他們接下來大笑的畫面:
“哈哈哈……哈哈……”時常樂難得笑得這麼開心,嚴湍雖然掩住嘴,卻掩飾不了眼鏡後頭笑瞇的眼眸。
“你們別笑了!靳這個字與“進”同音好嗎?不念“賤”……真搞不懂她是怎麼學國文的。”
“相近就很容易念錯,靳仁、賤人、靳仁、賤人……哈哈哈……”
一向嚴肅的嚴湍再也克制不住,開懷大笑。
羞憤的靳仁想隨手拿起一旁的盆栽,砸死他們兩個。
嚴湍發現了靳仁的企圖,連忙揮揮手,“好,我們不笑了,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吧,她下了什麼戰書?怎麼會叫你賤人……”嚴湍一想起來,還是行滿腔笑意,不過他極力忍耐,拐了抿嘴。“我看她不是國文程度不好,而是故意的。”
靳仁雙臂抱胸。“我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憶及伍玫瑰當著所有員工的面,喊他“賤人”,那一幕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讓他在員工面前的威信瞬間蕩然無存。
話說那天……
靳仁一早起床,運動完、梳洗一番後便開著他的愛車MINI-C00PERS到公司上班。
因為工作滿檔,有很多Case的驗收日期都在今天的關係,所以還不到八點公司裏便已經傳來鬧烘烘的聲音。
靳仁抱著設計圖走出電梯,才踏出一步,他便被鬧烘烘的聲響吸引,不是公司裏員工走動。與客戶通電話的聲音,而是被對面已空了許久的辦公室吸引。
這間辦公室已有兩年租不出去了,之前也租過不少公司,但沒有一間公司能做得長久,大家都謠傳它不幹凈、風水不好,做什麼就虧什麼,不過這裏可是精華地段呀!
靳仁緩緩走向正在裝璜的辦公室。
辦公室正中央的工作臺上,有幾名木工正在制作一些比較精細的木制品而另一頭則有一名師傅正在漆上酒紅色的油漆,角落還有師傅拿著鐵錘釘櫃子……
“老板,原來你在這裏,李先生正在找你。”靳仁的助理急急忙忙的跑來,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好。
靳仁隨著助理進公司,心裏仍充滿疑惑。
“晶晶,對面是什麼時候租出去的?”接過助理遞給他的雜志,靳仁走進布置高雅的辦公室,隨手將雜志擱在桌上,脫下西裝外套讓助理掛好。
“就在老板出差的這幾天。”
名叫晶晶的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她染了一頭紅發,耳朵上有好幾個銀制耳環,還穿著襯衫與牛仔褲。
她本來不願意這麼穿的,上班頭一天她就穿了件迷你裙來,結果被靳仁好言相勸。因為室內設計的工作常常要東奔內跑,她若穿著迷你裙陪他巡工程,萬一他要地爬上爬下,她要怎麼做事呢?
晶晶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下最鐘愛的迷你裙,改穿上仔褲,不過就算她穿上牛仔褲也是不安分,牛仔褲低到一蹲下就露出裏頭的丁字褲;靳仁看到時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老了,完全不懂現在的年輕人究竟在想什麼,靳仁坐下後打開電腦。
“知道是誰承租的嗎?”
晶晶聳聳肩、“不知道,還沒看過他們的老板,不過不管是誰租的,我看也做不久。”
靳仁正開啟電子信箱,閱讀外國建材公司回的E-mail,聽見晶晶這麼說,他忍不住失笑。
“不一定啊,說不定這次能做得很久,你太主觀了!”
晶晶挑眉湊近靳。像在說什麼秘密似的用手掩住嘴巴,小小聲的將自己打聽到的八卦告訴他。
“老板,很難啦,室內設計耶,不怕死的人才想來搶我們的生意,這裏是全臺北市最精華的地段,租金超貴,我看不出三個月就會倒閉了。”
同行?
靳仁行些訝異。
“這倒是新聞。”
到現在為止,搬至對面的室內設計公司都做不久,長則半年,短則一個月,搞得全臺灣的室內設計公司沒人敢和他斬仁當鄰居,不是他帶衰,而是他們搶不走他的生意,更何況一些人是慕名來找他設計的,臺灣前五亓名大企業,他的客源就佔了一半以上。
和他當鄰居,還開同性質的公司?根本找死,“你知道那間公司叫什麼名字嗎?”
“ROSE。”晶晶驕傲地仰起小臉。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我看你可以進調查局了。”
晶晶不好意思地笑著。
“沒有啦,我是從替他們裝璜的師傅嘴裏問出來的,我可是請了幾次下午茶才問到的喔!”晶晶又驕傲了。
“晶晶,你有那些時間請別人喝下午茶。套八卦,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說不定你勤奮一點,今年的年終獎金我就多給一些。”他將列印好的訂單遞到晶晶面前;“這份訂單馬上傳到英國的威爾公司。”
“老板,我努力在替你套消息,你好歹也嘉獎一下,請我吃早餐吧?”
望菩晶晶一副嗷嗷待哺。餡媚的模樣,靳仁忍不住搖頭,他從褲袋裏掏出皮夾,抽出一張千元大鈔。
“去買吧,可別只買自己的,公司現在有幾個人來上班就買幾份,天氣冷,讓大家喝些熱的?”
“哇!老板最好了!”
晶晶興奮地衝到外頭宣布老板要請客,外頭立即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靳仁聽著聽著,忍不住揚起微笑。
靳仁馬上將注意力移向辦公桌上,時而看著電腦螢幕打字、發E—mail,時而坐在制圖桌前畫苦設計圖,在將近中午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你們老板在嗎?”
一道嬌嗲的女人聲音傳進靳仁的辦公室:
靳仁站超身往外走,手裏仍拿若幾張列印好的清單,袖子早已卷至手肘處。
他踏出辦公室,望著站在大廳裏的幾名客人,為首的女人有著一張菱形小嘴,又圓又黑的眼睛晶燦無比,白皙透著紅潤的皮膚像水蜜桃一樣,飽滿得像能掐出水來,她穿著一件羊毛連身裙,搭上一雙長靴,看起來甜美可人。
甜美可人,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而第二印象呢……
她雙臂交疊胸前、站著三七步,身後兩側各站一各男子,他們穿苦黑西裝、戴著墨鏡,兩人膚色一黑一白,像極了MIB星際戰警裏的威爾史密斬與湯米李瓊斯。
這活脫脫是電影裏黑幫大姐頭出場的架式。
眼角瞄見一旁的辦公室有人影晃動,女人立刻將視線對準靳仁。
“你是老板?”
“是,請問有什麼指教嗎?”靳仁朝她走近。
越是接近這名女人,他越是讚嘆她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
啊!她的嘴角有顆性感的小痣。
女人皺起眉,動作誇張地望了下身後的男子,她以大拇指指了指靳仁,一副大姐頭的模樣。
一名男子皺緊眉頭,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他將手上的紙遞給靳仁。
靳仁環顧四周,員工們害怕的拼命往角落躲,注意盯著眼前的情況,若苗頭不對,他們打算找機會落跑。
靳仁收下那張薄薄的紙,他攤開一看,上頭只簡單寫了兩個字:
“戰書?”
“戰書?”所有人皆驚訝地大喊。
靳仁翻來翻去,整張紙除了這兩個字外沒有別的。
他不解地睇向她。“這是什麼意思?”
靳仁這麼問倒讓小女人愣住,身後的男子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她挺起胸膛直指著他。
“我,伍玫瑰,從今天起,要向你這位室內設計界鼎鼎有名的賤人下戰書!”
此話一出引起哄堂大笑,靳仁的員工笑得挺不起腰來,認為此女對所有人沒有危險性後,他們就地解散,去各做各的事,幾名離戰場較近的員工則坐在位子上,等著看好戲。
靳仁臉色難看。嘴角微微抽搐,他勉強扯高嘴角露出微笑。
伍玫瑰身俊的男子又往前站,附在她耳邊低聲說話,只見她眉頭皺緊:
“記人?”
“不是,是……”男子聲如蚊鳴。
“賤人?”
“不是……”
“站人?”
‘不是……”
“哎唷!我管他叫記人。斬人,還是賤人,反正我是來下戰書的,管他叫什麼!”
伍玫瑰此話一出,立刻又引來哄堂大笑,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處於尷尬,小臉馬上羞紅。
而靳仁也好不到哪裏去。
“伍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靳仁。”
接過名片,伍玫瑰覺得自己好丟臉,尤其靳仁隨即又加了一句
“有位知名女主播也是這個姓,我想你應該看過她主持的節目才是。”反將她就算她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常看電視嘛!
伍玫瑰高傲地揚起下巴,“我、我當然知道!”
喔!意思是……她是故意的羅?
靳仁的嘴角抽搐得更嚴重了。
“好了,我下完戰書了。”她朝兩名手下勾勾手指,“我們走!”
伍玫瑰率先走出辦公室,步伐有些淩亂,一踏出門,她幾乎是以逃難般的速度逃回自己的地方。
望著她的背影漸仁不發一語,低頭看著寫上“戰書”兩字的紙張,半晌後,他轉身走進辦公室。
員工們睨著老板的背影,互相交換眼神,而後露出笑容:
看來,茶水間又要成為八卦傳播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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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從靳仁的公司逃出來的伍玫瑰和兩名小嘍羅,氣喘吁吁地衝回自己的地盤。
辦公室裏還在進行裝滿工程,機器轟隆隆的運作著。
伍玫瑰癱坐在小椅子上,心兒到現在還怦怦亂跳,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心臟發出像打小鼓一樣哆咚的聲音。
“好恐怖……”伍玫瑰抬起手,看見小手微微顫抖,她全身無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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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瀏覽伊莉的時侯發生問題或不正常情況,請使用Internet Explorer(I.E)。 第四章
靳仁將車子開到醫院地下室的停車場,將她抱下車。
既然想抵抗他的魅力,她原本是不想讓他抱的,奈何自己的腳非常不爭氣不肯站就是個肯站,腳一碰地,就痛得她哭爹喊娘,最後只好心個甘情不願地讓他抱著進急診室。
醫生很快地過來替她檢查傷勢,靳仁站在一旁雙臂交疊,不時與醫生對談,似乎想確定她的傷有沒有大礙。
“你不是回公司了嗎?”時常樂從遠處走來。
剛換下運動服的時常樂現在穿著一套純手工制作的西裝,高大壯碩的身材將西裝撐得挺挺的,他簡直是標準衣架子,高大的他站在急診室裏顯得醒目。
伍玫瑰愕然的望著時常樂。
她得將小臉拾得高高的,才能看清楚時常樂的容貌。
看時常樂與靳仁兩人交談的模樣,她確信他們兩個是好友,果然還是物以類眾。
像靳仁這種天之驕子,交的朋友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光是看幾名從高大男子身邊經過的醫生喊他“董事長”,她就知道這家醫院是他的。
靳仁指了指時常樂的衣服。“你的動作還真快。”
“打到一半,你接個電話就跑掉了,我一個人繼續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早點到醫院來,這位是……”
時常樂終於發現眼前的伍玫瑰,他不禁懷疑稚氣末脫的她究竟滿十八歲了沒?
“她叫伍玫瑰,最近租下富凱爾隔壁的辦公室。”
“喔……”
時常樂的臉上出現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還不時點著頭,靳仁則難得露出皺眉的表情。
伍玫瑰皺起眉頭,覺得他的態度很詭異,好像自己曾做了什麼壞事,被他們提個正著,她討厭這種被“另眼相看”的感覺!
“你好,我叫時常樂。”時常樂一見伍玫瑰不高興的表情,連忙問向一旁的靳仁:“怎麼樣,腳扭到了?”
靳仁雙手抱胸,“嗯。”
“好了,不太嚴重,今晚可能會比較腫,不過明天應該會消腫一些,大概一個禮拜就會好,不過這幾天還是少動到這只腳,免得加重病情。”醫生包扎完後做出令人安心的結論。
伍玫瑰將褲管拉下,兩只腳擱在床邊晃呀晃的。她拿起床上的包包,打算將膝蓋上的畫冊塞進包包裏,不過包包有點小,她東拉西扯,好不容易才將畫冊塞進裏頭。
她只顧著和畫冊、包包奮戰,壓根兒忘了回學校這件事。
她的小小腳丫子仍舊不停晃呀晃,滴溜溜的眼眸在急診室裏兜轉一圈,心底不禁發出驚嘆聲。
哇!這家醫院好豪華!
光是急診室就有上百坪,每個病床設立在半開放式的空間裏,急診室的護理站也好大,甚至還劃分為簡易手術區、燒燙傷區。包扎區……好大!
伍玫瑰偷看了一下身旁正在交談的兩個男人,不懷好意地看著。
看來,這個董事長很有錢,說不定會願意投資她的公司……
伍玫瑰突然想到時常樂或許有投資富凱爾,那他有可能再投資她的ROSE嗎?
她美麗的小臉蛋皺成一團,貝齒緊咬著紅潤的唇瓣,她努力思考的模樣像極了小孩子賭氣時的表情,十分可愛。
靳仁的眸光不時轉到伍玫瑰身上,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時常樂察覺到了,不禁露出曖昧的笑容,“你急著回公司,該不會是因為她吧?”
經時常樂這麼一提醒,靳仁才想起他是為了什麼事趕回公司:
“董事長。”時常樂的秘書大老遠看見他,倉皇地走進急診室:“董事長,強生藥廠的人已經到了,採購部的人正領著他們到會議室。”
靳仁走向伍玫瑰,“你去忙吧,我也該走了。”
時常樂離開之際不忘交代秘書。
“把他們的掛號單據拿給我就好了。”他轉頭衝著好友詭譎地笑了笑。“你好好去忙吧。”
靳仁看見好友在離開前意味深遠地回頭望他一眼,臉上堆滿笑意,而且在確認他完全收到他的意思後,才與秘書快步離開。
靳仁搖搖頭,覺得自己在時常樂身上看見了錢迷人的影子。
伍玫瑰薄薄的臉皮又紅了。
雖然她千自個不願意,還是免不了再被靳仁摟進懷裏,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搖大擺的從急診室一路走到地下停車場。
在這段期間,她根本不敢將自己的臉露出來,只緊緊揪住他的衣領,將小臉埋進運動外套裏。
靳仁打開車門之後將她放進座位上,可是衣領上的小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到了。”
伍玫瑰死都不肯放手,像小孩一樣要賴,反而將自己的臉藏得更深,被她這麼死命拉住衣領,靳仁只能將手撐在車門上,免得自己撞到車門。
“你可以放開我了。”
“好丟臉喔……”
伍玫瑰悶悶的聲音從外套裏傳出來。
他的身上仍殘留著汗水味,可是好奇怪呀,怎麼會跟班上那些男生酸酸的汗臭味不同,有一種大地的味道……
伍玫瑰不停地嗅呀嗅的,像只小老鼠一樣在他懷裏胡亂磨蹭,只想聞清楚那是什麼味道。
靳仁的眸光變得深沉。
任何一位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女人在自己懷裏亂鑽都會行反應,何況她的身子是這麼柔軟,身上的香味迷人……
他仰起俊美無禱的臉龐,努力地忍耐著、克制著,最後他翻了翻白眼,有點忍不住了……
“咳咳,你不是要回學校嗎?”
小手正攀在他肩上的伍玫瑰倏地僵住,猛然抬起小臉。
巴掌大的臉蛋因為剛才的羞窘,再加上窩在他外套裏感染了他胸膛傳來的溫熱,而泛起紅潮,黑白分明的美眸呆滯地眨了眨,菱形的小嘴剎那問爆出尖叫——
“糟了!”
“你終於想到了。”靳仁的額際隱隱冒出剔透的汗珠。
伍玫瑰扁起小嘴,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我的空間設計理論!”
她完了,一定會被大寶、小寶罵到死!
靳仁摟住她的腰,讓她在位子上坐好,接著拉過安全帶替她把上。
他一手搭著駕駛座的椅背、一手撐著車門,與她四目相接時兩人的距離只差那麼一點點。
這時,靳仁微微上勾的唇角帶著一絲邪佞,是外人不曾見過的。
伍玫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自己和他有所碰觸。
他不會是想吻她吧?
老實說,她心裏竟然會有所期待,女人嘛,遇到英俊的男人都沒什麼抵抗能力。
“你……”
不過當自己真的被吻住,當然又另當別論了。
冰涼又柔軟的唇瓣霸道地壓下來,吻住她的唇,雖然才這麼一下下,卻讓人意猶未盡……
不!她都還沒清楚地感覺這個吻的滋味,就匆匆結束了!
她錯愕地看著靳仁將門關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後熟練地開出地下停車場。
伍玫瑰直視前方沒半點反應,一動也不動。
伍玫瑰驚慌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有點想逃跑。
靳仁與空間設計理論的禿頭教授竟然是舊識?
見兩人有說有笑,向來嚴肅的教授臉上居然有神經,他會笑耶!
伍玫瑰頻頻往教授的頭頂瞄去,想確定他是不是禿頭教授本尊,有沒有被異形附身。
不過怎麼看,教授的正字標記“海鷗”形禿頭一點都沒變,還是在那裏,所以應該是本尊不是,而且“海鷗”似乎有繼續向後飛的傾向……
伍玫瑰的目光很自然地移向靳仁那頭濃密、黑亮的頭發,她皺起眉頭,一臉不解?
他的頭發又黑又密,怎麼會秈禿頭教授是朋友?
人家不是說禿頭是會傳染的嗎?
一旁的大寶。小寶活像被人罰站似的,緊貼苦墻面站立,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小寶用於肘頂頂伍玫瑰,小聲說話:“我看情形好像不妙喔:”
伍玫瑰直盯著眼前的靳仁與禿頭教授,也似乎感覺到危機,她咬著嘴唇,緩緩縮起脖子。
“誰讓你沒事找事做,好好的研究生不當,跑去借什麼青年貸款想挑戰天王,這下子踢到鐵板了吧?”大寶不客氣地責罵。
“我、我哪知道他和禿頭教授認識?”她對統一發票都沒這麼準過。
“你看現在怎麼辦?你超過教授限定的時間,還得罪了天王,你還喊錯他的名字,說人家是賤人……”大寶忍不住想笑。“我看你現在只能求神保佑他不會公報私仇。”
經大寶提起,小寶立刻想起當初伍玫瑰是怎麼喊靳仁的名字,也不禁想笑,可又怕被人發現,只好咬緊牙關隱忍著。
靳仁不知道與禿頭教授說了些什麼,只見禿頭教授頻頻點頭,臉上倣佛掛著沒問題的笑容。
伍玫瑰有很不好的預感,她拉拉大寶、小寶的衣袖。
“喂,你們覺得……我如果現在落跑的話……有沒有關係?”
她抬超小臉望了兩人一眼。
“你覺得呢?”
兩人冷冷地睨著她冷她頭皮發麻。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不跑就不跑嘛……’大不了被當而巳,又不是天要塌下來,而且她的腳現在受傷,哪裏都不能去。伍玫瑰低頭望著包著紗布的腳踝。
“對了!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大寶低頭看了一眼伍玫瑰的腳,他和小寶從剛剛看見她腳上的傷時就想問了。
不等伍玫瑰回答,小寶率先搶答:“我看她搞不好因為搶了人家的生意,一時太高興,所以在辦公室裏得意志形的跳舞,然後就扭傷了。”
“誰說的!”
她大叫一聲,立即引來靳仁與禿頭教授的注意,她連忙捂住嘴,露出尷尬的笑容。
她壓低音量地道:“罪魁禍首可是他,我是被他撞傷的!”她直指靳仁。
“天王?”
“對。”伍玫瑰驕傲地仰高小臉。
她每次只要一佔上風,就會驕傲地仰高粉嫩嫩的小臉蛋,高興得呵呵笑。
“我可是聽你們的話要來學校,誰曉得那家夥活像有人在後面討債一樣,也不看路就直接撞過來,害我扭傷腳。”腳上雖然敷了冰冰涼涼的藥膏,可是裏頭卻熱熱的,還有點痛痛的……伍玫瑰不滿地嘟起嘴。
“誰教你要叫人家賤人。”小寶有些不以為然。
“喂!這是兩碼子事好不好?”她紅著臉抗議。
“不過人家立刻就帶你上醫院了,還載你來學校,如果真要報復的話,可以完全不管你。”小寶還是不免替自己的偶像說話。。
“哼!我不跟你們說了。”她嘟起嘴,別過頭去,過沒幾秒又忍不住開口:
“對了,我跟你們說,我的ROSE接到第一筆生意羅,而且是從富凱爾搶過來的,厲害吧?”她又驕傲了。
不知道靳仁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哇,她好期待喔!
大寶與小寶兩人相視一眼,心底充滿疑問。
“這是真的嗎?”
“那當然!”
“富凱爾的生意哪有這麼好搶?富凱爾的客戶都是老客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搶走;若是新客戶也不可能,因為會找上富凱爾的人大多是看重靳仁的實力,怎麼可能捨棄他,跑來找你?”
“大寶,你別這麼瞧不起我,我可是有白紙黑字的合約在手,而且我已經開始著手設計了,你們看!”
她從包包裏拿出畫冊,翻開讓他們瞧瞧。
接過畫冊之後,大寶、小寶擠在一塊兒看著紙上的草圖。
“你是設計PUB嗎?”
“對啊,還有KTV。”
她翻開另一頁,上頭有包廂設計。
小寶剛手頂頂大寶。“喂,好像真有這回事,”
“什麼真有?是本來就有!”伍玫瑰驕傲地哼了一聲。
在伍玫瑰神氣地向好友宣布之後,靳仁與禿頭教授的交談似乎也結束了,只見禿頭教授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伍玫瑰注意到眼前有道黑影步步朝她逼近,她立即抬頭,看見靳仁朝她走來,雙手還插在口袋裏,瀟灑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這讓伍玫瑰不禁想起剛才那突兀的一吻,她白皙的小臉瞬間漲紅。
“你們都是研究所的同學?”
靳仁刻意忽略伍玫瑰的存在,只對著因為與偶像如此接近而臉紅的兩個大男生說話。
“對……”一向講話強勢的大寶,這會兒卻像與意中人面對面一樣,羞澀不已。
“那為什麼她會被當,你們卻沒事?”他咧嘴一笑。“你們沒罩她啊?”
被偶像如此誤會,兩個大男生怎麼忍受得了?他們連忙替自己辯駁。
“才不是,我們才沒那麼衰和她選一樣的課!”
“我們選的課不同,我們選空間美學,這家夥卻說空間設計理論的課好像比較輕松,所以硬要選這門課,我們怎麼勸她都沒用。”
不用說得這麼明白吧?伍玫瑰怨懟地瞪著兩人。
“所以不是我們不罩她,是她自己不爭氣。”
“對對對,是她太小看教授了。”
喂!再講下去就翻臉喔,伍玫瑰咬緊牙關,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裏警告他們。
剛才被靳仁在醫院裏抱來抱去,她已經夠丟臉了……
伍玫瑰看著走廊上來來回回的人潮。
她可不想在這裏丟臉。
在這裏丟臉可不比醫院,這裏是學校,她也算小有名氣的人物,如果在這裏丟臉,不用到明天,全校的人就能經由BBS知道她的丟人事跡,所以還是忍一忍吧。
“呢,靳先生,我想問一下,那……玫瑰是不是被當了?”
小寶這麼一問,伍玫瑰忍不住豎起耳朵。
靳仁露出迷人的笑容,以爽朗的聲音宣布伍玫瑰的下場。
“教授要她在學期未交出一篇一百頁的報告,題目以她現在經營的ROSE為主,說明實際經營一家室內設計公司的情形,他這次就放她一馬。”
“一百頁?”
伍玫瑰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一百頁耶……她的報告如果能夠超過十頁就該偷笑了,一百頁?怎麼可能!
“玫瑰,我看你還是乖乖寫報告吧。”
“對,沒錯。”
“你們兩個是在唱雙簧嗎?”伍玫瑰瞪著大寶、小寶。
下午第二節課的上課鐘聲響起,大寶、小寶兩人一聽,便急忙地向他們告別衝去教室。
這下子,只剩她和靳仁兩人了。
“肚子餓了吧?一起去吃飯。”
“等等!”見他伸來兩只手,伍玫瑰連忙擋住他,抬起羞紅的小臉。“我自己走。”
“你的腳受傷怎麼自己走?用跳的?一路跳到停車場嗎?至少有一公裏遠喔。”
他壞心地提醒她路程很遠,惹來她一記不甘心的瞪視。
“我才不要讓你抱!”
她的臉更紅,生氣地一跳一跳,而包包似乎跟她過不去,她一跳,它就滑下她的臂膀,拉好它後再跳,它又滑下,她氣得想把它往地上甩、倏地,一只大手在她想拉正背帶時接過帶子,她抬頭一望,恰好望進那雙深幽黑眸,她的小臉比成熟的番茄還紅,被動地讓他接過包包。
伍玫瑰羞赧地低下頭,自顧自的跳走,就是不敢抬頭看他。
靳仁就跟在她身旁,兩人花了十分鐘才離開行政大樓。
伍玫瑰氣喘如牛,香汗一滴滴滑下,最後累得倒在一旁的鐵椅上猛喘氣。
靳仁好整以暇地問道:“累了?”
伍玫瑰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廢話!
“需要我幫忙嗎?”
他站在她面前雙臂抱胸,臉上帶著微笑,高高在上地睨著她。
“哼!我……我才不用,啊——”
她話還沒說完,便整個人淩空,她尖叫一聲後立刻窩進他強壯的胸膛裏。
熟悉的男性氣味隨即撲鼻而來,伍玫瑰一抬頭便瞧見他正對著她綻放迷人笑靨,瞬間讓她臉紅心跳。
“放我下去!”
“我現在肚子很餓,可沒時間等你用跳的離開這兒。”他抱著她,輕輕松松地走著。
“可是我不想被你抱!”
“是嗎?”靳仁神情曖昧地反問。
伍玫瑰羞紅了臉想反駁,眼角餘光卻不經意瞄到有認識的同學正朝這兒走來,她立刻將小臉藏進他的外套裏。
絕對不會被發現。絕對不會被認出來……絕對不會!
“嗨,玫瑰。”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喔,不會吧?這樣都認得出來?
“嗨,玫瑰,腳受傷啦?”又出現不同的聲音。
沒這麼倒楣吧?
她今天真是背透了,這時候他們都沒課嗎?
伍玫瑰突然想到一件事。
班上的八卦三八婆今天沒課,應該不可能碰到她吧?被其他人發現她還能接受,最怕遇到那個八婆……
“玫瑰?你怎麼了?”這聲驚呼中帶著很濃的椰掄意味。
伍玫瑰簡直想用手掐死自己。
她怎麼會這麼背,真的遇到這個八婆!
完了,她玩完了!
不用到明天了,這個八婆一定會立刻到BBS上,暢談她的糗事……完了,真的完了……
她躲在靳仁懷裏,哺哺地說:“靳仁,我恨你。”
靳仁臉上的笑意更深,眼中不經意露出一絲邪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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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發覺自己無法使用一些功能或出現問題,請按重新整理一次,並待所有網頁內容完全載入後5秒才進行操作。 第五章
“我不要跟你去吃飯。”
望苦窗外大雨已歇的街景,伍玫瑰賭氣地噘起小嘴。
自從被班上那個三八婆看見自己被靳仁抱在懷裏的糗樣之後,她已經接到不少“慰問”電話,接到她手軟,最後索性關上手機,打死不開機。
她能預想明天到學校去時,不僅得接受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外,到班上還得被同學圍攻,雖然研究生也沒幾個人,不過就是這麼剛好,學校幾個風雲人物全在她的班上,這代表她的事會像水波一樣,一波波地向外推送,嗚嗚……
伍玫瑰抱頭哀號,突然瞪大眼看著靳仁。
她恨死這個家夥了!
“你想餓肚子啊?”
“餓肚子也好過跟你同桌!”一想到又要被他抱在懷裏上上下下……喔,她頭皮發麻啦!
“跟我吃飯有什麼不好?”
“廢話,當然不好!”看看外頭熟悉的街景,她立刻指指右邊:“到這邊,我回家。”
“我已經害你受傷了,不能再餓壞你的肚子。”他趁著等紅燈的空檔,側過身直視著她,炯亮的黑眸好像可以看穿她整個人。
“你想吃什麼?”
伍玫瑰的嘴巴嘟得很高。“我要回家!”
“我認為自己還挺秀色可餐的,任何女人都希望能與我一同用餐,我不相信自己一夕之間會變得像SARS一樣,你得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
後頭的車子猛按喇叭催促他們前進,靳仁卻賊笑地睨著她,完全不為所動。
伍玫瑰著急地看看前頭的綠燈,又看看後頭的車陣,她慌得大叫:“我不想被你抱來抱去啦!”
氣憤不已的伍玫瑰眼眶裏蓄滿淚水。
靳仁像吃到甜糖一樣,臉上笑意更深,繼續開車。
看著車子遠離熟悉的街口,伍玫瑰氣得面紅耳赤。
“放我下車,我自己回家。”
“不行,為了陪罪,請你吃一頓飯是應該的。”
“可是我不……”
“別忘了,你的空間設計理論學是我救回來的。”他脫了她一眼,見她還想掙扎,又再補了一句。“還有,我忘了告訴你,教授要你聽我的話。”
伍玫瑰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你騙人……”
這個天真的小女娃兒越來越聰明了。
“我沒騙你,你要打電話問他嗎?我可以幫你撥喔。”他打開一旁專門放置手機的盒子。
伍玫瑰幾乎快哭了。
“你是壞人!”
“好吧,我是壞人,不過我找你有事,所以你還是乖乖跟我去吃飯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認為你對這個話題會很感興趣。”
她睨了他一眼。
“什麼話題?”
“關於你今天接到的案子。”
“你少來!”伍玫瑰忍不住大叫。
靳仁慢條靳理地咀嚼口中的熱狗,由於伍玫瑰強烈抗議,打死不要讓他抱下車,所以他只好在便利商店買了兩份熱狗與咖啡上車。
“你最好相信我。”
“你一定是不甘心客戶被我搶走,所以才會這樣說,”
他喝了口熱咖啡,輕輕地嘆氣。
“依照接案流程,你應該先到現場勘查。進行丈量、拍照記錄,簽約是最後一個步驟,你連到現場去勘查的步驟都沒做,就貿然接下案子,而且你與業主談過預算報價嗎?”
伍玫瑰愣愣地搖頭,有點嚇到。
“你一沒勘查現場、進行丈量,二沒有與業主談過預算就簽了合約,先不說那位華先生在外的風評,光是他當初與富凱爾洽談時,先盲稱裝滿物是百貨公司,等一切都勘查好要簽約了,又改口說要裝演的是PUB與KTV,整個案子與一開始談的不同,問題重重,富凱爾不能冒這麼大的險,所以才推掉這件案子,沒想到你卻完全沒細想,搶著把案子簽下。”靳仁頻頻搖頭。
“我……可是……”
伍玫瑰嚇得完全說個出話來。
見她嚇壞了的模樣,靳仁心裏還真有點不捨。
“我一接到助理的電話馬上回公司,想阻止你接這件案子,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靳仁未了甚至加重語氣地嘆了一聲。
“那怎麼辦?”她快哭了。
“合約有帶著嗎?給我看。”
伍玫瑰從包包裏拿出合約,靳仁接過合約時不禁握了下她的手,發現她的小手冷冰冰的,顯然嚇得不輕。
他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揚了下,立即恢復嚴肅的神情,他翻開合約,看似仔細地板讀著內容。
伍玫瑰緊張地小手交握,萬分期待地看著他,注意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怎麼樣?”
他搖搖頭,把合約還給她,接著將雙手擱在方向盤上凝望著她,不想錯過她的反應。
“看來,你就算賠錢也得把這件案子完成。”
她闖禍了。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滾出眼眶,伍玫瑰看起來慘兮兮的,無聲掉淚的模樣讓人不忍。
合約緊緊抓在手裏,她咬著唇瓣,俏鼻紅紅的,哭得好慘。
靳仁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為她拭掉淚水,他盯著她的目光漸漸灼熱,臉慢慢前移……
伍玫瑰驚愕得忘了呼吸,小嘴微張,看著他越來越靠近她,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發現她紅潤的唇瓣旁有一顆近看才看得到的小黑痣,性感得讓人無法忽視,微微開啟的小嘴似乎正在邀請他品嘗……
靳仁用修長食指勾起她的臉蛋,目光無法從她的唇上移開,他專注地緩緩靠近,吻住她的唇,她的滋味還是一樣甜美!
冰涼的唇一寸一寸侵略她的,他輕輕地吸吮著,而後探出靈舌霸道地將她微敵的唇頂得更開;伍玫瑰則驚愕地任他為所欲為,舌尖襲人她的唇內,強烈地吮住她的唇瓣,汲取她的芬芳。
伍玫瑰因為這樣激烈的親吻,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
靳仁壯碩的胸膛慢慢地向她擠壓,直到她的背抵在車門上,再也沒有退路,也讓他能夠更加深人地品嘗這朵甜美的花朵。
車內熱度高升,車外卻驟然下起大雨,雨水打在車窗上,朦朧了透明的玻璃,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將車內的激情氛圍團團包住。
沒人知道停在路邊的轎車裏有著激情。
果然如她所料,班上那個三八婆唯恐別人不曉得她的八卦,當天立刻跑到BBS上召告天下,宣傳她被靳仁抱在懷裏,大刺刺地走在校園裏。
全拜那個八婆所賜,替她引來異樣眼光,害她現在走在校園裏都會被指指點點,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曖昧的笑容。
她就算戴著漁夫帽到學校,不僅無法遮掩,還被小寶笑是“被害婦女”。
她是很想在班上開記者會,當眾宣布她和靳仁是敵人關係,才沒有“惦惦吃三碗公”,泡上天王。
真想掐死那個八婆!
伍玫瑰手上的筆動沒幾下便停住,眼睛直盯著被擱在一旁的合約書,猶豫了半天才拿起皺皺的合約書,這已經是她幾天下來一可重復的動作。
她好後悔簽下這份合約。
誠如靳仁所言,裏頭問題重重。
那個華先生簡直在要她,把她送過去的設計圖全打回票,現在手上的這張圖已經是第六張了。
伍玫瑰氣得想把所有設計圖塞進那位華先生的嘴裏,要他吃下去!
每次和他討論風格,都會被他喜斬厭舊的速度打敗。
一下子要那樣。一下子要這樣,沒有一次統一。
果然如靳仁所料,他是個非常不合作的業主。
嗚嗚!她應該早想到若連富凱爾都不接,肯定是有問題的,否則依富凱爾的接受程度,怎麼可能會放過任何一個案子?
“伍玫瑰,你真是個白癡!”她忍不住怒罵自己。
對啊,她真是白癡,連大寶、小寶都說她白癡過頭了,一點也不同情她。
她現在手上除了這件難纏的Case外,還有令人頭痛的一百頁報告,而且離學期末也不遠了。
她的目光移回眼前的設計圖上,越來越想哭。
嗚嗚!她都忘了設計圖搞定後,她還得聯絡木工、水電工、油漆工,最重要的是她還得想辦法讓業主不要砍她的報價。
她怎麼會忘了教授曾教過的簽約程序!伍玫瑰扼腕不已。
她將下巴擱在桌面上,以慧點的眸子環顧四周。
這間美輪美奐的辦公室,新裝璜完成的味道依然濃烈,新得像沒什麼人走動過,大寶他們還真的只是偶爾來插個花,慰問一下。
實際上他們只是想找機會巧遇靳仁,順便打採一下富凱爾有沒有缺人,那兩個無情無義的家夥!
虧她當他們是哥兒們,沒想到他們一看見偶像,胳臂立刻往外彎。
不過他們也真衰,這幾天靳仁一直沒上班。
一想到靳仁,她的臉馬上通紅,想起那次纏綿的吻,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吻她。
她現在只要想到他,心兒就怦怦亂跳,快得讓她以為自己會心臟病發,她甚至害怕遇到他。
不曉得伍玫瑰是不是衰神轉世,她越不想碰到什麼事,就越會碰上。
辦公室外的電梯當的一聲,門緩緩滑開,不用拉長耳朵就能聽見晶晶活潑有朝氣的聲音,她正與她的老板在對談。
不會吧?現在這種下班時間,他進公司幹嘛?
伍玫瑰反射性地推開椅子、蹲低身子,一對眸子靠著桌緣直盯著外頭晃動的人影,她突然想逃避!
她移到墻壁旁,迅速起身關掉電源開關,又迅速蹲下,然後移到桌子旁躲起來,希望靳仁誤以為辦公室沒人,不會進來。
伍玫瑰靠苦桌子坐下,雙臂抱膝。耳朵豎高地監聽外頭的一舉一動,她聽見晶晶與他再見的聲音。聽見電梯抵達發出的聲響。聽見電梯門再度關上的聲音,然後就沒了。
外頭一點聲響都沒有,靜得只剩下她手上腕表走動的聲音。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屋內僅有的光亮是由附近101大樓在夜間綻放出來的光芒,讓漆黑的辦公室還能依稀看見各個擺設。
伍玫瑰決定回家。
她確信靳仁看見她的辦公室沒燈光,必定會回自己的公司,她可以趁此機會溜回家,這幾天都別進辦公室了,反正她還有一堆報告要寫。
她緩緩旋過身拿起一旁的袋子,偷偷摸摸地將桌面上的畫本與筆收進袋子裏,手又往上伸,摸索著桌面想收合約書,可是怎麼摸就是探不到東西,只好起身瞧清楚合約書被擱在哪裏。
她一眼便瞧見皺皺的合約書靜靜地躺在桌角,她伸長手將合約書拉過來,快速收進袋子裏,打算落跑。
伍玫瑰躡手躡腳地繞過桌子,走到一半想起外頭冷得像快下雪一樣,而自己的外套還掛在櫃子裏,她連忙從櫃子裏拿出大衣。
穿好衣服後,她才一轉身,立即被熟悉低沉的聲音嚇住。
“原來你在。”
伍玫瑰像只受驚嚇的小貓,背脊瞬間貼上櫃子,抓住包包的手緊緊護在胸前,驚慌地看著隱身黑暗中,自己極欲避開的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的反應讓一向在女人堆裏無往不利的靳仁覺得非常刺眼,刺眼到讓他覺得不悅。
站在黑暗的空間裏,僅有窗外101大樓的耀眼光芒照射在他身上,他拉長的影子已先一步籠罩上她小小的身子。
斂下笑容,靳仁冷冷望著她,那種冰冷的目光讓人害怕,教人不知所措。
“你明明在,卻不開燈……”
他緩緩朝她走近。
伍玫瑰立即像嚇呆的刺 ,僵直身子貼著櫃子往旁邊移……
見狀,靳仁心情更加不悅。
“呃!你……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去?我……我要回去了。”
“你在躲我?”
他的嘴角帶苦一絲狂佞的笑意,步伐再度向前移動,高大的身體慢慢地擋住她的去路,將她逼人絕境。
伍玫瑰慌張地看著靳仁,他給她的感覺變得很陌生,很個一樣。
他飲起溫和的氣質,戴上狂肆的面具,渾身充滿侵略性。
“我沒躲你啊,你想太多了!”
她扯高嘴角,露出皓齒,笑笑地向他表達善意,眼角餘光卻是瞄著一旁被他高大身軀佔據一半的門扉;她盤算一下距離,打算趁靳仁不注意時衝出去,快速按下電梯……不不,等電梯來時她已經被他捉住了,還是走安全梯比較妥當,或許她還可以坐在扶手上,用餾滑梯的姿態快速向下滑,他雖然手長腳長,也絕對抓不到她。
靳仁繞過桌子,渾身散發強者氣勢的他一步步朝小紅帽逼近——
伍玫瑰見眼前的門扉頓時洞開,沒有任何障礙物,她牙一咬、瞇起眼,蹲低身子就往前衝。
她才衝過去沒多久,手都還構不到門,整個人便淩空飛旋,接著被壓向玻璃磚墻,手中的包包掉在地上。
腳上的傷才初愈,害她逃難的速度減慢才會被抓到。
伍玫瑰不敢張開眼睛,閉得緊緊的。
他該不會想打她吧?
靳仁抓住她的手臂,一手抵在她耳旁,灼熱的氣息規律地自他口中呼出,他的身體幾乎要與她相貼,身上的熱度在他箝住她手臂的同時傳至她身上。
靳仁的霸氣讓人膽怯,伍玫瑰完全沒了一開始對他下戰書時的氣勢,變成了大野狼爪下的小兔子。
兩人這麼接近,令她體溫急遽上升,她急切地張開粉嫩小嘴,想呼吸新鮮空氣,借此舒緩怦怦狂跳的心。
望著呼出香氣的誘人小嘴,靳仁的黑眸瞬間轉為深沉,他傾身向前靠在她耳邊低語,每一個字都像羽毛般撫過她敏感的耳朵。
“這樣還不是躲我,嗯?”感覺她的身子緩緩往下滑,他的唇角揚起惡質的微笑。
伍玫瑰張大眼,小臉轟地一聲通紅,而且是數日來最紅的一次,連呼吸都不順暢,就怕一吸氣,兩人過於貼近的身體就會變得毫無縫隙,發現她的氣息微弱,他故意朝她的臉靠近,冰涼的唇瓣輕刷過她熱燙的臉頰,她戰栗的發出輕嘆。
他……他又要吻她了嗎?
這幾天接連在沒有防備時被靳仁吻住,伍玫瑰的心情大受影響。
每次面對他時,總是既期待又害怕,怕他會出其不意地做出讓她反應不及的親密舉動。
她承認自己一向很遲鈍,可對他的親吻卻感到一點點期待,但害怕著他渾然天成的氣勢。
伍玫瑰嚇得緊閉雙眼,身體縮得緊緊的,等待即將到來的接觸
看著她好像即將赴死般的反應,靳仁的嘴角不禁上揚,發出一聲輕笑。
這小丫頭果然漸漸被他制約了……
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力量消失,她偷偷睜開一只眼瞄了瞄,只見靳仁低著頭。雙臂抱胸,身體抖個不停,仔細一聽,還能聽見從他嘴裏微微發出的笑聲。
伍玫瑰氣炸了!
她撿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靳仁發覺她生氣了,連忙尾隨在後。
“喂,這樣就生氣了?”
她按下電梯按鈕,側過身不想看他。
“不會這麼小氣吧?”
她氣憤地扭過頭,在兩人間比出一條長溝。
“我們是敵人,你離我一公尺!”
“我可以離你一公尺不過我想電梯裏的空間應該不夠一公尺吧?”
“你可以搭下一班。”她討厭抬頭和他對話,這樣會讓她的氣勢狠狠矮他一大截,變得沒什麼效果。
靳仁再度扭住她的手臂,輕輕松松地旋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在電梯門上,兩人靠得好近。
他專注地望著她:
“怎麼辦?現在的距離不到一公尺。”他緩緩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而且還在減少之中……”
又來了!
“你不要太過分喔,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她話沒說完,小嘴完全被吻住。
他擺明了在戲弄她,每次都是趁她沒有防備時偷襲!
伍玫瑰還處於震驚當中,她身後的電梯門卻在這時滑開,只覺他的大手摟上她的腰,將她推向電梯裏;背脊撞上身後的電梯,她痛得呻吟一聲,卻讓他有機可趁,靈活的舌尖竄進她香軟的小嘴裏。
他將修長的腿介人她的雙腿間,毫無縫隙的貼著她的身子,在他高大的體型下她顯得小鳥依人,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吻。
電梯門此時很識相地緩緩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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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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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這幾天的心情實在稱不上好,他臉上的笑容減少,雖然沒有發脾氣,但沒有笑容的臉讓人看了不免感到害怕。
連一向活潑過頭、對他沒大沒小的晶晶,也忍不住躲得遠遠的,不敢造次。
就像此刻,以往靳仁若畫錯設計圖,總是認命的再重畫一張,沒有半點不耐,但今天對於畫錯的設計圖,他二話不說立即撕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去,一對好看的眉毛擰得很緊,下筆的力道也很重。
晶晶攀著門柱住裏頭偷瞧,臉上寫著膽怯兩個字。
一名採購靠了過來,也往裏頭看了下,他隨即靠在晶晶身側,拍拍她的肩膀小聲詢問:“老板今天吃了炸藥啦?藍格要的設計圖到現在還畫不出來?”他望了下垃圾桶,“不會吧,連垃圾桶都滿了?”
“噓!”晶晶示意他小聲點,“小聲點,看也知道老板心情不好。”她可不想因為他的關係,無辜成為炮灰。
“心清不好?”採購壓低嗓門驚呼。“真難得,我從一開始就跟著老板到現在從沒見過他發脾氣池沒見他這麼缺乏靈感過。九七年金融風暴時,幾乎所有東南亞的Case全都收不到款,老板也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怕公司倒閉,設計圖一張畫過一張,完全不受影響,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心情不好?”
晶晶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會不會是為了華先生那個案子?”
“華先生的案子?”
“對啊!你忘啦?華先生那個案子本來就有很大的問題,那天老板是特地避開他的,就怕華先生攀親帶故,不好推辭,沒想到我們才剛把人送到門口,隔壁ROSE的老板就急著搶走,老板大概是為了這件事不高興吧。”晶晶再瞧瞧裏頭,靳仁又撕掉一張畫到一半的設計圖,她連忙縮縮脖子,有點想早退。
“人家一開始擺明就說要搶我們的生意,當天那種情況她若不搶,那才真的有問題,何況老板事後也沒什麼反應,應該不會在意才對,而且隔壁的ROSE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到現在為止,裏面除了老板一個人外,半個員工都沒看見,除了華先生外,也沒客人上門,依這裏的租金來看,ROSE很有可能打破紀錄,成為壽命最短的承租戶。”採購認真地分析。
“我看她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晶晶的語氣酸溜溜的,“我們的老板可是國際知名、得獎無數的名設計師,而她是誰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家夥,也不先稱稱自己有幾兩重,居然敢向我們下戰書?哼!”晶晶顯然對伍玫瑰頗有意見。
採購的臉上出現訕笑。
“我看你是嫉妒吧。”
“嫉妒?別開玩笑了,我嫉妒她什麼?”
“嫉妒人家混得比你好啊,可以開公司當老板,而你卻只能窩在這裏當助理。”
“我喜歡當老板的助理不行嗎?當老板的助理很光榮啊!”
兩人站在一旁交談,一點也沒發現身後出現一個人,那人正雙手抱胸地注視他們。
“我很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我希望你能將這樣的動力移到工作上。”
晶晶與採購兩人脖子一縮、身子僵直,帶著尷尬的笑容回頭。
“老板。”
“老板,你要喝什麼?咖啡還是茶?”晶晶臉上堆滿笑意急著示好,就怕他把不高興的情緒全發洩在她身上。
靳仁亮了亮手中的設計圖。
“把設計圖交給信明,要他依照上面的材質估算一下。”他朝一旁的採購交代:“你順便查一下貨源如何。”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靳仁簡直是給兩人一條生路,只見他們匆匆忙忙地逃離現場,就怕跑慢一點會屍骨元存。
靳仁抬起頭,辦公室的人一看見他打量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假裝很忙碌。
他們可是第一次看見老板揪緊眉頭,一副冷冰冰、威嚴十足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打冷顫。
靳仁低頭思忖,隨即不發一語地轉身往外走。
令靳仁不愉快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他被八卦雜志跟蹤了。
而且是從上個月就開始,只是這幾天他們的跟蹤方式變得有些粗糙。有些急迫,應該是雜志社打算發刊了,所以他們打算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八卦好交差。
今天他進公司時,踏出電梯立即發現有兩名男子在伍玫瑰的辦公室外探頭探腦,一見到他出現立刻臉色大變,急忙地從安全門跑走。
那兩名男子他並不陌生,正是跟蹤他將近兩個月的記者。
他只是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出現在伍玫瑰的公司外。
靳仁警戒地打量四周,現在他做任何事都要非常小心,見外頭沒人,他才踏進ROSE。
他一進ROSE立即聽見伍玫瑰哀號的聲音,她越是哀哀叫,他的心情就越好。
他帶著微笑、雙臂抱胸地倚在門邊,欣賞她手忙腳亂的樣子。
面紅耳赤的伍玫瑰抓著電話哀號,似乎已經被逼到絕境。
“你明明說你阿姨有認識的水電工和木工,你說你會負責幫我找到人的嘛,為什麼現在又跟我說不行?’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急得快哭了。
(我阿姨是有認識的人沒錯,但是後來問了才知道,他們是跟著其他設計師跑的,是別人請的員工,怎麼可能接你的案子?何況你要的裝演又不是一天兩天的簡單工程,如果是的話,他們還可以趁假日幫你做,賺點外快,但明明不是啊,你的案子至少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太久了。)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解決大麻煩,把設計圖搞定,連價格也談妥了,再不開工,我一定會被那位華先生煩死!”
(你可以找之前替你裝璜辦公室的那組人啊。)
“不行啦,我早就去問過了,人家已經接了Case,沒辦法再接我的,求求你啦……”她只差沒當場跪下哀求。
(我看你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去求教授也好……說到這個;玫瑰,你到底還要翹幾門課啊?你又想重蹈覆轍了嗎?上次你好運,有靳仁幫你求情,否則依照其他同列榜上的人都是死當的命運來看,你這位萬惡之首怎麼可能逃過一劫!)
伍玫瑰噘起嘴。“好啦,我知道啦!求求你,幫我問問其他同學,看誰有辦法幫我找到人,事成之後我會請他們吃喝玩樂。”
(好啦,我會幫你問,不過玫瑰,我勸你最好來上幾堂課,否則課全被當,我看你就要跟學校說莎喲娜拉了……鐘聲響了,我要去上課,有事再聯絡。)
“喂!大寶……大寶……嗚嗚……”伍玫瑰欲哭無淚地盯著電話扁起的小嘴微微顫抖,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臭大寶!完全不管她的死活,一天到晚只會叫她去上課!
她可是跟銀行借了不少錢才開這家公司,當初公司還沒成立時,他們還說會來幫忙……根本就只會來散步,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們甚至還想利用這間公司的地利之便,打探隔壁的富凱爾有沒有缺人,想成為靳仁的員工……嗚嗚!他和小寶兩個根本就是騎驢找馬,把她當成跳板!
伍玫瑰把話筒掛好,心裏不停咒罵大寶和小寶,當眼角餘光瞄到站在門口的靳仁時,她嚇了一跳,眼眶裏的淚水立刻落了下來。
“你又來幹嘛?”都是他!要不是想贏過他,她才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完全不知道怎麼收拾!
伍玫瑰氣憤地以手背抹掉眼淚,小鼻子與嘴巴都紅紅的,一臉委屈至極的模樣,看了真令人心疼。
靳仁一對好看的黑眸變得幽深,但隨即躍上一抹溫柔,他帶著笑意緩緩開口:
“遇到問題了?”
廢話!
伍玫瑰將合約書狠狠抓在手心裏,緊緊捏成一團。
她現在不只想讓華先生吃下手中的合約書,還想塞進靳仁的嘴巴裏!
“現在我們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公尺,往外退。”見他帶著令人生氣的淺笑,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她肚子裏有一把火燒得旺盛。“快點退啊,退到公司外面去!”
靳仁完全不理她,看著電話挑了下眉。
“和大寶通電話?”
他現在與大寶、小寶不僅熟了,有時還會約他們一起去運動。
他甚至答應讓他們兩個到富凱爾打工,學習一些學校沒教的設計技巧,結果她現在反而被孤立了。
伍玫瑰更生氣地瞪向靳仁。“不要你管!”
她翻開電信局送的電話簿,打算從裏頭找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木工、水電工。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有啊!被他連吻了三次算不算奇怪的事?
“沒有,你不要吵我啦!”她現在可是很專心的在找人、“有被奇怪的人跟蹤嗎?”
“沒有,不過有被奇怪的人騷擾,害我沒辦法工作。”
他的眸光一暗:“知道是什麼人嗎?”
“知道。”她抬起頭,微笑地調侃他:“那個人就是你,你一直騷擾我,目的是不想讓我完成工作,好讓我被華先生逼急了,哭著向你投降對個對?告訴你,辦、不、到!”
靳仁聽完愣了下,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俊逸的五官綻放陽光般的光芒。俊得讓人睜不開眼,“我才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華先生的Case既然成為你的,我就不會於擾你,這不是我的作風。”
“誰相信你!”
伍玫瑰一直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話,可是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相信,而且毫不懷疑。
她真有點痛恨自己!
她這麼相信敵人,要是哪天被賣了,搞不好還會愚蠢地替他數鈔票,外加磕頭謝恩。
‘如果遇到什麼可疑份子的活,離他們遠一點。”
“這還用你教?我媽在我讀幼稚園的時候就教過了!”
靳仁瞅著她。
他確信這丫頭是那種別人要她別往火裏奔,她就越往裏頭跳的人,叛逆、不服輸。
“如果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告訴我,我如果幫得上忙的話,一定幫你,”靳仁挑眉看著她。
“我……”
伍玫瑰猛然抬頭,想向他求救,可是轉念一想,這樣根本是表現出自己的無能,直接給他一個嘲笑她的機會。
“我沒問題,門口在那邊,好走、不送。”
愛逞強!
靳仁望了眼桌上的設計圖,見她拿起電話開始找人,他收起笑容,站了一會兒後轉身離開。
伍玫瑰偷覷了門口一眼,瞧見靳仁離開,她忍不住對著他高大偉岸的背影吐舌。
就算他對人再怎麼溫柔。臉上始終掛著無害的笑容,也不可能對敵人仁慈,何況她還搶了他的客戶,雖然這個客戶超難搞,他也不可能替她解決難題。
到頭來還是靠自己比較快,她不認為自己的能力真的這麼差,連一組開工的人都找不到!
電話那頭接通,伍玫瑰立即將注意力拉回來。
“喂,請問是李先生嗎……”
伍玫瑰翻遍電話簿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開工,不是價格太貴,就是她認為對方的年資不夠,害怕對方做了一半告訴她無法做下去,那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伍玫瑰快抓破頭了!
不過自尊心提醒她,絕對不能向靳仁求救,雖然他曾說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他,但她覺得那只是場面話,她才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
伍玫瑰回到家時,曾打算求助於家人。
老一輩的人通常人面廣,應該多少會認識一些裝璜師傅。
可是她拿起電話的手又放了回去?
她向銀行貸款的事家人完全不知情,何況老爸、老媽是兩只標準的鐵公雞,連生活費和學費都要她自己想辦法了,怎麼可能幫她找人?而且若被他們知道這件事,她肯定會被剝皮!
伍玫瑰咬著唇猛抓頭,急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最慘的是,一起床就接到華先生的電話,他打算到現場去看看施工情形。
施工情形?
她連開工的人都找不到,哪能施工啊?
伍玫瑰搭上捷運後,再轉公車,好不容易來到現場,她躲在墻邊往地下室裏望了望,心裏希望華先生有事不能來,再多給她幾天時間……”
很可惜,她的運氣一向很背。
“伍小姐,這麼早就來了?”
伍玫瑰縮起脖子,困難地吞咽口水,扯開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轉頭準備赴死。
“華先生。”
“我還以為你會遲到。”
伍玫瑰的笑容比苦瓜還苦,她低頭把玩苦手指,欲言又止。
華先生拉拉外套的夾襟,劍居高揚、目光冷列,好像教官準備檢查宿捨有沒有違禁品的表情,他朝伍玫瑰勾勾手指,率先往建築物走去。
“走吧。”
“呢,那個華先生,我有件事要跟您說……華先生……您等等!”伍玫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算全盤托出,怎知一抬頭就看兒華先生已下樓往地下室的現場走去,腳步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基本上……她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天上醫院好好檢查視力。
伍玫瑰張大嘴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美麗眼眸用力地眨呀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會看到一群師傅在開工?
她不相信地舉起小拳揉揉眼睛,再仔細一看,師傅一樣賣力地工作,鋸木板的鋸木板。釘東西的釘東西,還有水電師傅正在丈量尺寸打算配線……
“呃……”
“伍小姐,沒想到你的效率這麼好,前幾天才確定設計圖,上桿進度就已經進展得這麼快,看來我的開幕日期可以再往前移了。”
伍玫瑰一聽見華先生的話,急忙從震驚中清醒,立刻阻止他。
“華先生,開幕日期絕對不能提前!”
“為什麼?”
華先生等著她回答,伍玫瑰支吾了下才開口。
“呢……因為……因為開幕日期是問過算命先生的,選定良辰吉日就是為了賺大錢。打響知名度,所以吉日是很重要的。”
華先生想了想。
“有道理!伍小姐,你果然有兩下子,年紀輕輕就打算與靳仁打對臺,當初我還以為你只是黃毛丫頭愛作夢,沒想到真有兩把刷子,算我錯看你了,真對不起。”
“您別這麼說,呵呵……”伍玫瑰心虛地苦笑雨聲。
這組人到底是誰請來的?
該不會是大寶吧?
“伍小姐,我應該能放心地把工程交給你,這幾天我要到大陸去,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在開幕前會回臺灣,有什麼事就電話聯絡,你有我的手機號碼吧?”
“有。”
“那好,我們就用電話聯絡,等到裝璜得差不多時你再告訴我一聲,我好叫公司的人進貨,準備開幕。”
“好。
伍玫瑰送走華先生後回到施工現場,看著忙碌的師傅。
她猶豫半天才走到一名正在鋸木頭的師傅旁,趁他停下電鋸時間他:“是誰請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有人叫我就來了。”這名師傅有點年紀,歲月的痕跡清晰地刻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上都是經年累月留下的繭。
“那你們怎麼知道該如何施工?有拿到設計圖嗎?”
“在那裏。”
師傅指了指工作桌上的制圖紙,然後繼續忙他的。
伍玫瑰走到工作桌拿起制圖紙一看,這確實是她的設計圖而且還好心的替她修改一些有缺失的地方。
一定是大寶!一定是他替她找到人了,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到公司去,一看見她的設計圖放在桌上,於是拿了設計圖就走……
大寶!算你還有點良心,總算願意幫忙了。
伍玫瑰陶醉地雙手交握,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陶醉到一半,她打算打電話跟大寶說聲謝謝,結果說人人到,大寶立刻出現在施工現場。
“咦?玫瑰,你這麼早就來了?”
伍玫瑰想也沒想,一見到大寶那張雙頰凹陷的瘦臉,倣佛看見天神一樣,眼中泛苦淚光,唇瓣微微顫抖,她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大寶。
她的舉動引來其他師傅的注意。
大寶被她強勁的力道撞得退了好幾步,他連忙止住腳步,將她扯離自己。
“哇,我已經瘦得只剩一身排骨了,怎麼禁得起你這麼衝撞?”
他揉揉胸膛。
“好痛!你的反應怎麼好像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我一樣……”
伍玫瑰抓住大寶的衣袖,“大寶、大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絕對不會見死個救。”
“你在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找到人開工,”她忍不住槌打他的胸膛,嬌嗔抱怨。
“真討厭,故意讓我擔心,本來今天我已經打算向華先生自首了,等著接受他的炮轟了……你真討厭,存心要我擔心得一整夜都沒辦法睡。”
大寶搔搔頭:“玫瑰,有件事你得搞清楚,這些人不是我叫的。”
伍玫瑰臉上的笑容僵住,一副飽受驚嚇的模樣。
“你是開玩笑的吧?”
“我幹嘛跟你開這種玩笑?何況我早跟你說過我找不到人,就算真的找到人,也不可能馬上開工,我認為自己還沒有這種本事。”
“那……”她轉頭望向工作桌上的設計圖,背脊發毛。“那是誰跑到辦公室,把我的設計圖拿來的?’她望著大寶“難不成是小寶?”
也有可能,通常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沒可能的人。
大寶將手搭上伍玫瑰的肩,沉重地提醒她。
“玫瑰,你真該感謝靳仁,若不是他,你的工程很有可能一直不能開始。”
“你是說……這些師傅是靳仁請的?”她傻呼呼地看著他,有點無法消化他的話。
“這還用說?”大寶放開她,“這些師傅是靳仁靠關係從別的地方調來的,你的設計圖是小寶拿的,沒有設計圖也是沒辦法作業……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家夥!原稿居然這麼大剎刺地擺在桌上,完全忘了教授是怎麼教的,對創作的人來說作品和生命一樣重要,若是被人偷了,充當成是自己的作品,到時候看你怎麼跟客戶交代!”
“靳仁找來這些師傅?”她還是沒辦法消化這個事實,呆住的臉可愛極了。
大寶忍不住揉了揉她那頭比棉花還柔軟的發絲。
“呆啦?你對靳仁那麼不客氣,他還什麼都不計較的幫你,你真應該跟人家道歉,順便謝謝人家。”
伍玫瑰愣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倏地轉身抓了包包就跑,還不忘回頭交代大寶,“大寶,你幫我看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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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七章
該收網了。
站在建築物旁,靳仁雙臂抱胸。倚墻而立,低頭露出微笑。
伍玫瑰與大寶在地下室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的反應讓他有種扳回一城的快感。
他來這裏只是想確定師傅有來開工,沒想到會碰上她。
昨晚他打了通電話,向關昊調他公司裏的專屬師傅來開工,也打了通電話給小寶,要小寶拿到伍玫瑰的設計圖。
他一直以為大寶小寶應該會告訴伍玫瑰這件事,沒想到他們竟然沒說。
她的反應大大滿足了男人的英雄主義。
一陣微風吹過,拂過他的發絲。
靳仁今天一身便裝,淡黃色的外套與褲子,裏頭襯著一件白色毛夾,一條楓葉形狀的陸廣靜靜躺在頸下。
今天是禮拜六,一到假日路人就特別多,靳仁帥氣。優雅的氣質吸引了不少女人,她們紛紛對他役以仰慕的微笑。
倏地一陣狂風從地下室席卷而上,只見一道銀灰色的身影咻地一聲從他身旁掠過,他及時伸手攫住。
“你要去哪裏?”
伍玫瑰迅速回頭,看見靳仁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裏?”好像每次見到他,她說出口的第一句話都是這句。
“你在找我?”他性感的唇瓣往上一揚。
“我……”伍玫瑰羞紅了臉,每次只要一見到他這種刻意帶著曖昧的笑容,她就忍不住臉紅。
靳仁見在不遠處的大樹旁閃爍著亮光,他臉色一沉。
“我還沒吃早餐,先陪我去吃早餐。”靳仁拉著伍玫瑰往停正路邊的轎車走。
坐在靳仁的辦公室裏,伍玫瑰有點被搞迷糊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買早餐到他的辦公室裏吃,明明在早餐店就可以享用啊。
咬下一口三明治,伍玫瑰偷偷睞了他一眼,卸下西裝換上休閒服的他迷人得讓人心折,優雅的氣質不減,卻多了一些親切感,難怪他沒什麼負面報導。
一直以為他的笑容只是個假面具,因為世界上哪有人是沒脾氣。無時無刻都露出溫柔的笑臉?
她認為一旦有人做出危及他的事情時,他臉上的假面具肯定會被戳破,所有人就能發現他的真面目。
伍玫瑰喪氣地垂下雙肩,再咬一口培根蛋三明治。
可是她錯了。
她非但沒戳破所謂的假面具,反而陷入泥淖裏動彈不得,他已經深人她的生活裏。
現在她竟連設計師該有的基本工作夥伴都沒有,甚至還找不到人,如果不是他出面幫助……
他為什麼要幫她?她搶他的生意耶!
他若不是假面具戴得太緊,就是她完全誤會他,世界上真的有他這種人;“吃東西這麼不專心,小心噎到。”
靳仁話才說完,伍玫瑰立刻被一口面包噎住,她猛槌胸膛、不停咳嗽,白皙的臉上浮上一層徘紅。
靳仁連忙拿起桌上的可樂遞給她。
“喝一口把食物咽下去。”
她猛吸一口可樂,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嚨裏的面包咽下,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謝謝。”
“不客氣。”他很自然地回應。
伍玫瑰有些羞窘地瞼下眼。
“我是說工人。”
靳仁恍然大悟地露出微笑:“我說過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
她的頭垂得更低,一句話都不敢說。
“怎麼不說話?”
“你……為什麼要幫我?”
“人不就是要互相幫忙的嗎?”他說得好像很理所當然。
伍玫瑰猛然抬頭不解地看他。
“我們是敵人、是生意上的竟爭者,不應該是這樣的!”是她還太嫩嗎?她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應該?”他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沉。
“沒有人會對敵人仁慈,何況還是幫助敵人,我在第一天就告訴你,我打算搶你的生意,難道你忘了?”
“我沒忘。”
“這就對啦,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靳仁放下手中的咖啡,雙手交握擱在膝上,他閒適地靠向椅背,睨著她的俊眸熠煙生輝。
“你覺得呢?”他將問題拋回給她。
“我……我怎麼知道!”伍玫瑰怯怯地回避他灼人的日光,他的氣勢突然變得好強,讓人幾乎無法承受。
他突然發出爽朗的笑聲,讓伍玫瑰為之一愣;“我怕你會嚇到。”
她最討厭被人刺激!
“沒關係,我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大可告訴我,我才不會被嚇到!”她拍拍胸脯,露出驕傲表情。
靳仁一手撐著下巴,露出訕笑。
“真的嗎?”
“當然!”他竟瞧不起她伍玫瑰!
靳仁的臉上笑容不變,只是多了點侵略性,像只從沉睡中清醒。快速鎖定獵物的獅子。
“我要你。”
空氣倣佛瞬間凝結,伍玫瑰的美眸眨也不眨地瞪視前方,隨即安靜的空間裏爆出震天價響的撞擊聲,打破凝滯的氣氛。
當伍玫瑰遲鈍的小腦袋瓜終於順利消化吸收我要你這三個字後,她錯愕地站起身,腳跟不小心絆到椅腳,驚慌不已的她伸手在空中掙扎半天,想捉住一樣東西。
“小心!”
見狀,靳仁迅速起身拉住她的手。以免她跌到地上,沒料到角度一偏,他整個人也跟著被拉向另一邊,他們雙雙倒在長沙發上,茶幾上未喝完的早餐、琉園買的琉璃藝術品,一並被掃到地上。
這一連串畫面只有四個字能形容:驚天動地。
伍玫瑰整個人跌人柔軟的沙發椅,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對於自己剛才差點被絆倒的情形還餘悸猶存。
一股清爽的刮胡水味像把鐵錘般服狠地往她腦門上敲。
她驚慌地看著不停放大的俊臉、看著那抹再熟悉不過的笑容,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被這個三秒鐘前才大膽說要她的男人緊緊壓住,身體與他完全貼合,沒有縫隙。
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身下被灼熱的“異物”頂住,那異物侵略性十足,正打算將熱力傳到她身上,想與她一同發燒、一同毀滅……
“你總是有辦法把自己弄得很糟。”靳仁語帶調侃,食指輕輕滑過她細致的臉頰。
伍玫瑰完全僵住,呼吸變得急促,生怕觸動兩人之間那條危險的引爆線。
“呵呵,我、我想起來……”
靳仁扣住她下巴,要她面對他。
他的眸中有著熊熊燃燒的烈火,不笑的他嘴角依舊自然上揚,讓他多了一絲狂佞,讓人無法駕馭……
不對!這與她認知上的靳仁不同。
她所知道的靳仁應該像小兔子般無害,他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狂野得像頭獅子,正盤算著該怎麼攻擊獵物,好大快朵頤一番。
伍玫瑰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意外感受到他快速跳動的心臟,她連忙握起拳頭,隱藏住自己手心發汗的窘況。
“我說過你會被嚇到。”他的嗓音因為高張的欲火而顯得有些沙啞。
“我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你每次都用這種“狼來了”的方式戲弄我,我才不會上當!”
她一直無法掌握他的想法。
當她以為自己公開挑釁,讓他在員工面前丟臉的舉動一定會讓他憤怒時,他卻是笑笑的。一臉不以為意;當她不認為他會吻她時,他卻反其道而行,將她因在密閉的電梯裏,以高大的身軀緊貼著她,還以火熱的唇瓣封住她的唇,直到她無法呼吸。癱軟在他的懷裏為止。
現在,他又說要她……
果然還是會有男人想要二十五歲的“老女人”!
靳仁撐著下巴笑看她,手指滑過她光滑、白裏透紅的臉頰。
“那麼,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要你就是要你……”
睨著她倒抽口氣的驚愕表情,他臉上的笑意更深。
“靳仁!”
伍玫瑰的雙頰瞬間羞紅,心臟也跳得好快,靳仁修長的手指悄悄地轉移陣地,緩緩往下探索,她脖子上的圍巾三兩下就被他解開,露出裏頭的圓領毛衣,他的手指不小心地滑人衣領裏,沿著衣領周圍移動,還有意無意地觸碰到柔軟債起的小丘。
伍玫瑰慌亂地抓住他的手。“不……不要……”
伍玫瑰在心裏咒罵自己,她竟然只因為他這小小的逗弄而有了感覺,甚至清楚地感覺到柔嫩的前端變化為成熟飽滿的果實,雙腿間也因為他的擠壓而灼熱難耐,甚至……
伍玫瑰泫然欲泣的模樣無疑是在火上加油,狠狠地淋在靳仁的欲火上,只見他臉色漲紅,額際的青筋也隱隱浮現,黑眸變得深沉,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
睨著她許久,靳仁突然拉下衣領,露出她粉嫩的肩膀,他低頭緊緊吮著她鎖骨上的肌膚,令伍玫瑰忍個住弓起身子掙扎。
“啊——”好痛!
胡亂揮舞的雙手被他攫住,他還將她的手壓在她頭頂上,唇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減輕。
伍玫瑰感覺像被人在鎖骨上刮痧一樣,疼痛難當。
半晌後,他才結束侵略的舉動,仔細看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跡。
伍玫瑰痛得只能用手捂住痛處,卻不敢揉,眼眶早因為不堪疼痛而滑下晶瑩剔透的淚水。
“你是變態……”’
“合約就這樣,你已經是我的了。”他以性感的嗓音道出這個決定。
“什麼合約?”好痛,一定瘀青了啦!
“我提供你一組工作夥伴救命,相對的,你就必須以身相許。”
他微笑以對。
“我又沒有要你幫我!”
她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你想要我把‘印章’蓋在更明顯的地方嗎?”他的語調裏多了恐嚇意味。
現在的伍玫瑰簡直像被逼人死巷的小貓,完全無路可逃,只能認命地看著壞人露出好笑,一步步朝她接近。
虧她還以為自己錯看他,以為他是好人。
嗚嗚……
自從靳仁說了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還在她的鎖骨上種下草莓後,伍玫瑰立刻將自己藏起來,不敢踏進ROSE一步,生怕他心血來潮又到ROSE來串門子。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更何況ROSE到現在為止還是一人公司,他若是又做出像那天過分親密的舉動……
要是他突然把她推倒在沙發上,且撕爛她的衣服、脫下自己的衣服,以誘人的古銅色身體擠壓她,然後以那天令人害怕的“異物”佔領她私有的領土時,她要怎麼辦?
伍玫瑰光是幻想那樣的畫畫,臉皮便不禁紅潮再現。
這陣子臉紅的次數簡直讓她想去看皮膚科,檢查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臉皮有問題。
她下意識地摸摸鎖骨。
她已經用夾服遮掩住了,可是只要輕輕一碰,那裏就疼得厲害,今天出門前照鏡子時,草莓已經呈現黑青色。
他的嘴是章魚嘴嗎?力道那麼強!
好痛!
伍玫瑰拉拉背包的背帶,走進校園裏。
她這幾天很乖巧地盡學生的義務,而沒有到公司去,反正她現在只要看好華先生的案子進度就好……
伍玫瑰突然想起這個月又要繳房租了,算一算她現在已經負債上百萬,因為案子少得可憐,每個月要繳的房租讓她的壓力好大。
看來,她若不加把勁找生意,就得認輸、關掉ROSE,至於貸款……只好求助父母,她以後再慢慢還錢給他們了。
伍玫瑰無力地垂下肩頭,打開後門進人數室,在最靠近門邊的位子坐下。
這個位子是她專屬的,為的是方便她翹課,有任何急事時,她比較好在神不知鬼不覺,且在不驚動教授的情況下離開。
“不是已經上課十分鐘了嗎?”看著講臺上空無一人,伍玫瑰詢問鄰座的女同學;“教授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喔”
兩人簡短的對話才結束,前門立即打開,空間設計理論的禿頭教授走了進來,他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所有學生見狀議論紛紛。
“教授,今天不上課本裏的內容嗎?”有男同學發問。
“對,今天我邀請到設計界的朋友,來替你們上一堂實務經驗,由他告訴你們在真正參與一件案子時會遇到的任何問題,有哪些地方是該注意的。”
伍玫瑰撐著下巴、一臉無聊,心裏盤算著等會兒是不是要先溜,她的報告還沒寫完,正好可以回家寫,反正今天只有這堂課,而且要聽實務經驗……經營ROSE的她可不需要。
正當伍玫瑰開始打起阿欠時,禿頭教授所說的朋友則從前門走進教室,在場所有人皆驚喜地張大嘴,而伍玫瑰打呵欠的嘴卻愕然地合不上,瞪大眼直盯著前方。
靳仁穿著正式地出現在教室裏,優雅地對所有人露出招牌笑容。
每個人見到他就像見到心儀偶像一般,頻頻發出尖叫聲,不敢相信頗富盛名的設計天王竟然要與他們分享經驗。
伍玫瑰卻像被嚇傻了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有人突然想起前陣於在BBS上流傳的八卦,回頭看看伍玫瑰,再看看靳仁,對於兩人之間的八卦感到興致勃勃,希望今天能夠驗證BBS上八卦的真實性。
坐在伍玫瑰前頭的八卦婆,轉頭對她露出訕笑,意有所指地冒出一句話一一
“這堂課可精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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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課伍玫瑰的日光一直盯著手表上的分針,不停倒數下課時間,一挨到下課鈴響,她立即逃難似的抱起書本、背起背包,準備逃離教室。
“同學有問題嗎?後頭站起來的同學是不是有問題要問?”靳仁拿著白板筆的手,輕輕指向最後一排。
伍玫瑰站起一半的身子當場僵住,動也不敢動,耳邊清楚地聽見同學們議論紛紛的聲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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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玫瑰將自己縮進靳仁的懷中,靳仁抱緊她,觸摸到她冰冷的肌膚。
“會冷是嗎?”
“嗯”
他立即起身拿下擺在高架床上的棉被,將兩人蓋住,再度將她納入懷中,用手卷著她柔細的發絲把玩。
她抬起頭望向他,咬著後瓣,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我問你……我們這樣算不算援交?”
他愣了下,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將她抱得更緊。
“你真可愛。”
她皺眉。“你快點回答我嘛。”
“那麼你先回答我,為什麼突然冒出這句話?”
“因為……”
她將大寶曾經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只換來他愛憐地輕點她的鼻尖,他的笑聲連綿不絕,最後低頭吻住她的唇。
半晌後,他意猶未盡地離開她的唇序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瓣。
“那我問你,我有給你錢嗎?”
她搖頭:
“那就不是援交。”他以鼻尖輕碰她的俏鼻。“小丫頭,你連援交的定義是什麼都不懂,純潔得讓人想大口大口地把你吞進肚子裏。”
伍玫瑰想到一件事,突然爆出銀鈴般的笑聲,忍不住躲進他的懷裏。
“笑什麼?”
等她笑夠了,才抬起頭回答他。
“我在笑那時候我回答大寶的話。”
“是什麼?”
“我說有哪個男人會想要一個快二十五歲的女人,然後我想到你對我來說有點老,原來老男人是不在乎年紀的。”
“你這小家夥,居然說我老!”
“你本來就老嘛,我看報紙報導,你今年已徑快三十五歲了耶,再五年就要邁人不惑之年,而本小姐也不過邁入而立之年,你整整大我十歲耶,不是老男人是什麼?”
“你這家夥……”他抓住她壓在身下,“那我就讓你看看即將邁人不惑之年的老男人,體力有多好!”
話一說完,他朝她進攻,攻勢快狠準,讓她連防備與應付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嬌喘連連地回應,他眼中的欲火狂燒,兩人的臉色漲紅。
他俯視著她,正經而嚴肅地命令:“等一下把東西整理整理,我打電話叫搬家公司的人把你的東西搬到我那兒去。”
她皺眉。“我不要。”
難不成他真的想和她同居?
捧住她的小臉,他的態度堅決。
“不準說不,知道沒有?”
“我不要,這樣算什麼?難個成你真的想和我同居?”
她還沒準備好接受兩人突然轉變的關係,而且如果被臺南的爸媽知道,她一定會被剝掉一層皮!
靳仁低咒一聲。
“就算用扛的,我也要把你扛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縮起脖子,被他強烈的佔有欲嚇了一跳,嗚嗚……好兇喔!
沉重的低氣壓全面籠罩著4Men。
裏頭的三個大男人皆膽戰心驚,因為這道低氣壓是史無前例、最具破壞力的災難,他們紛紛側眼豎耳,注意所有的動靜。
突地,一道冷風掠過——
一本八卦雜志被甩在桌上,封面人物不是別人,正是憤怒中的靳仁。
關昊側身靠時常樂靠得好近。
“從沒看他發過脾氣,他到底在氣什麼?”
“他被狗仔隊當成賺錢的工具了。”時常樂擦著手中的玻璃杯。
關昊挑起眉,表情有點幸災樂禍。
“封面啊?”
“嗯。
時常樂將擦好的杯子擱在一旁,拿起另一只溼杯子擦拭。
關吳看了靳仁一眼,隨即小聲問:“封面故事是……”
他看不見那本雜志,現在也絕對不是過去拿那本雜志的好時機。
時常樂揚起嘴角。
“雜志的封面文案是——享譽國際知名的室內設計界天王靳仁,交上二十五歲、讀X大室內設計研究所的甜美女子,兩人密室相處八小時……”
關昊一聽,連忙捂嘴掩飾笑意。
“他真的跟那個連他名字都喊錯的女人,密室相處八小時?”
一旁的嚴湍推推眼鏡,想將靳仁看個仔細。
“看樣子是。”
“呵,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新聞界寵愛了?密室八小時……可以做很多事喔。”關昊忍不住失笑。
“我想你今天最好別再挑釁他。”時常樂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仁雖然一向給人溫和的感覺,好似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不過那只是他偽裝自己的假象,一旦那層防衛被戳破,爆發出來的反彈力量可是很驚人的。”嚴湍怕關昊不怕死,基於朋友情誼便剖析給他聽。
“我才懶得理他。”
“喂!”
靳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關昊背後,怒喝了一聲。
關昊著實嚇了一跳,只見他立即住嚴湍身邊靠去。
“你……你有什麼問題?”媽的!真窩囊,居然還會被他嚇到!
關昊有點埋怨“借我一個人。”
“借……借你一個人?”關昊的雙眼立即睜大。“如果你想借魚兒,門兒都沒有!”
喬魚兒可是關昊的心肝寶貝,沒有人會將心肝寶貝借人,而且還是借給男人,這就像是借給餓狼一只小白兔一樣,不只有去無回,可能連屍骨都不剩。
靳仁閉上眼,努力隱忍滿腔怒火,他覺得自己快被怒火焚燒殆盡。
“你堂妹借我。”
“馬曉妞?”關昊驚呼。
聞言,一旁的嚴湍雙眼微瞇。
靳仁點頭。“對。”
“好啊,借你。”只要不是借魚兒,借誰都好。
時常樂注意到嚴湍奇怪的瞇眼動作,隨即提醒關昊。
“吳,你不用先問過曉妞嗎?”
“哎喲!不用,那家夥很好打發。”
時常樂聳聳肩。“不用就好。”
“謝了。”靳仁折回桌旁拿起雜志,將它卷成長條狀捏在手心裏。“我有事先走了。”
看著他離開,關昊忍不住提出疑問。
“他借馬曉妞幹嘛?”
時常樂聳聳肩。
“誰知道。”
華先生的案子逐漸接近完工階段,這幾天大寶和小寶一有空都會到現場去幫伍玫瑰監工,讓她能回學校去上課。
她忙得不可開交,不僅要注意華先生這邊,還得擬好要交給空間設計理論教授的報告,然後開始打報告。
好不容易今天沒課,伍玫瑰一大早便到現場去監工而大寶他們竟然也到了。
而且手上還拿著一本八卦雜志追得她團團轉,直想問清楚雜志上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伍玫瑰蹲在地上檢查廁所的磁磚有沒有貼齊,大寶攤開八卦雜志跟著蹲在她身邊,將雜志遞到她眼前。
“喂!玫瑰,你倒是說說話啊!”
她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目光調開,因為天冷而藏在秀發裏的耳朵早已掩飾不了地羞紅。
大寶見她側過身子,便也跟著轉身,直接蹲在她面前,擋住地上的磁磚值接把雜志塞在她的下方,迫使她正視。
“你和靳仁真的像雜志上寫的,在一起啦?”
“大寶你看,這些磁磚的顏色好不好看?我覺得在廁所這個地方貼上水藍色的磁磚,感覺很清爽……啊!我好像有東西忘了拿來,我回公司一趟!”她露齒一笑,立即起身,像逃難似的抓起工作臺上的包包往外衝。
奈何她的速度不比大寶、小寶兩人,兩人很快就追上她,一左一右地將她包圍。
見狀,伍玫瑰沮喪地垂下雙肩。
“上頭說:根據可靠人士指出,此女才華洋溢,公司與靳仁比鄰,最近更接下上千萬的生意,消息人士再指出,一個月前靳仁便在校園裏抱住此女,兩人狀似親密,靳仁更因為此女的關係,獻出第一次演講秀給她的班級,令係上的人為之瘋狂。”
大寶念完,等著伍玫瑰回答。
小寶摸摸下巴。
“我怎麼覺得那位可靠消息人士……很像那個八卦美惠?”
伍玫瑰突然停住腳步。
“美惠?”
“對啊,這些消息跟美惠在BBS上貼的內容出人不大,而且知道你的公司與靳仁的公司為鄰的不就只有我們班上的十幾個人,我想大學部的學生應該不會知道那麼清楚才對,更別說其他係所的學生,所以我認為百分之九十九是美惠爆的料。”
“該死的美惠!”
她爆出咒罵,等於默認了雜志上寫的內容。
雖然早在預料之中,大寶。小寶還是不免驚訝,但隨即露出本性。
“玫瑰,你知道的,我和小寶兩人對你可是好得沒話說,如果你哪天真的成了靳太太,別忘了我們兩個喔。”
“對對對!”小寶點頭如搗蒜。
伍玫瑰看了兩人一眼,立刻往前走。
“我不知道!”
這兩個人……氣死她了!
兩人一聽,連忙追上前。
“你不可以不知道!這事攸關我們的前途,你絕對要在靳仁面前替我們美言幾句,說不定他會讓我們接案子,或是派我們到國外去學習。或是參觀展覽……喂!
玫瑰……玫瑰你別走那麼快……”
大寶、小寶兩人一路跟著伍玫瑰回到公司,他們兩人在搭捷運時,仍不忘時時叮嚀她。
伍玫瑰卻是冷著一張臉,快被他們煩死了。
三人踏進辦公大樓的大廳時,被眼前的人潮嚇著。
眼前有著一群人,其中有幾個光看穿著就知道是消防隊的人,其他穿著西裝的顯然是在這幢辦公大樓裏的人,他們圍著三部電梯的其中一部,不時交頭接耳。
消防隊員蹲下身對著被困在電梯裏的人說話,試圖安撫他們的情緒。
“怎麼了?”
伍玫瑰走過去,看見人群中還有一兩家聞訊趕來的媒體。
也對啦,在臺灣任何事都能上電視新聞,任何媒體都在比誰先到、誰先搶到新聞,不過電梯故障這種事很平常,一年不知發生多少件,像這種小事也能成為新聞,是有點誇張啦。
不過這裏是全臺北市最昂貴的地段,在這裏設立公司的集團部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有新聞媒體似乎又不是那麼誇張了。
後來,又陸續有其他家媒體聞訊趕來。
警衛一見到她立刻趨近,自動報告狀況,讓用戶能夠安心。
“有一座電梯故障,卡在地下室和一樓中間,已經通知電梯公司的人來修理,再一下就能恢復,其他兩部完全沒影響,你們可以搭左右那兩部上樓。”
“喔,謝謝。”
伍玫瑰走向最近的一部電梯,勉強擠過人群按下上樓的按鈕,仍不時注意現場耳朵竟隱約聽見靳仁的聲音。
她擠走人群裏注意一聽,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確實是靳仁的聲音!
他被困在電梯裏,而且聽聲音被困的人似乎不只他一個,還有一位女士。
伍玫瑰緊張得手心冒汗,一旁的大寶、小寶兩人按住她的肩膀,默默地安撫她。
之前八卦雜志神通廣大的刊登了她的照片,萬一被媒體認出來,她連躲都沒得躲。
消防員要電梯裏的兩人保持冷靜,接著詢問警衛電梯公司的人到了沒,如果還沒到,他們打算以工具撬開電梯門救兩人出來。
警衛表明電梯公司的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果然沒多久,他們看見電梯公司的員工拿著工具箱匆匆忙忙地趕來,眾人終於松了一口氣。
幾家媒體開始做連線報導,忙著捕捉受困人員被救出來的第一個鏡頭。
電梯公司的人員拿著工具左弄弄、右弄弄,沒多久電梯開始恢復運轉,電梯在一樓停住,所有人皆注視著電梯門,攝影機的燈光登時亮起,記者拿著麥克風等待,其他看熱鬧的人也屏息以待。
電梯門此時緩緩滑開,在場所有人全愣住了,半晌做不出任何反應。
一旁的大寶、小寶更是愕然地張大嘴巴。
最後還是媒體反應夠快,麥克風立刻遞上前。
伍玫瑰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靳仁抱著一名身材曼妙的女郎,兩人貼得好近、好近,女人將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地反手摟住他……
這根本就是情侶之間才會出現的親密動作!
伍玫瑰的眼眶裏立刻蓄滿淚水濞尖一酸,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握拳。
在電梯裏相擁的兩人一見到外頭的人潮立刻分開,女人的臉上有掩飾不了的嬌羞。
靳仁走出電梯後立刻發現伍玫瑰,臉上露出驚訝,但是他只看了她一眼,立刻被周遭的人潮圍住;眼尖的媒體隨著他的目光發現了伍玫瑰的存在,幾名正在跑八卦新聞的記者立即像看見花蜜的蜜蜂,圍了上來。
一切都是假的!
伍玫瑰看了靳仁一眼,立即進人抵達一樓的電梯,將所有聲音隔絕在外,連靳仁也一並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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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可能是數據未更新。請使用舊密碼看看。 第十章
“喏,拿來。”馬曉妞朝靳仁伸出手。
靳仁從皮包裏拿出十張一千元大鈔遞給她,馬曉妞見錢到手,立即歡天喜地數著鈔票。
這種錢真好賺,隨便抱一抱就有錢拿,看來她可以多多益善。
她撫了撫有些皺的裙擺,瞥見靳仁臉色難看,便忍不住開口:“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靳仁將手擦進褲袋裏,低首淡淡地說:“這只是一時的。”
“不過我看她好像大受打擊喔。”
“沒關係,我會找機會向她解釋。”
馬曉妞忍不住扁扁嘴,一副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好擺平的表情。
“我堂哥要是有你這麼專情就好了,寧願犧牲自己的名譽,去保護心愛的女人。”
靳仁看著她露出一抹微笑,只不過笑得很難看。
“我知道他很疼喬魚兒。”
馬曉妞啐了一聲。
“那是現在,以前他是怎麼欺負人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差點讓堂嫂替他生了一個父不愛的私生子;不過幸好他及時良心發現,找回堂嫂,不然一想到他有可能娶何傃麗那女人,我就渾身不對勁。”
靳仁笑了笑,陪著馬曉妞往外走。
事情過了,所有人都散了,記者們也回電視臺交差,今天的“電梯故障記”大概能讓剛出爐沒幾天的桃色排聞大洗牌。
“我看過那本雜志了,裏頭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是問哪方面?”
馬曉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然是密室相處八小時的部分。”
靳仁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他淡笑不語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心知肚明。
“真有你的。”
馬曉妞呵呵一笑,隨即看了下手表。
“我要回公司了,省得堂哥假公濟私,乘機打我薪水的主意,亂扣我翹班的大帽子”她突然想起伍玫瑰。“你可得好好向人家解釋清楚,如果需要我幫忙,再打電話給我,不過錢可不能少。”
靳仁寵愛地揉揉她的頭發。
“你這家夥,我看你總有一天會變成億萬富婆。”
“別叫我富婆,富婆兩個字怎麼聽都像是有大肚子的老太婆,我比較喜歡黃金單身貴族。”
“是是是。”
“拜羅。”
馬曉妞瀟灑地揮揮手,隨即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她不停想著剛才輕輕松松就賺到一萬塊,笑得合不攏嘴。完全沒注意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大轎車。
她才靠近黑色大轎車,後座的車門突然打開,一只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後座拉:馬曉妞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跌進車子裏,車門立即關上。
馬曉妞尖叫一聲,感覺整個人跌進一名男人的懷抱,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她伸手抗拒,眼一抬——
“嚴湍?”她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一身深灰色西裝的嚴湍像極了高高在上的貴族,他的手摟在她腰上,眼中燃燒著火焰,他對著前方司機命令。
“開車。”
“你為什麼在這裏?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飛往美國的班機上?”
“女人閉嘴。”
他扶住她的後腦勺,帶點怒氣地封住她的唇。
伍玫瑰噙著淚水地快速收拾自己的東西,將用得著的裝起來,其餘用不到的改天再回來拿。
一只行李箱被塞得滿滿的,伍玫瑰已經不管衣服是不是全都收進皮箱裏,她抱著沉重、露出不少衣角的箱子往樓下走,這段期間行李箱不停撞擊樓梯,發出砰砰聲響。
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到現在都還不曉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回到靳仁的住處收拾行李,她只記得大寶他們不停安慰她,可是他們越是安慰她,她的眼淚就掉得越兇。
吸吸鼻子,她沒有回頭潷直地朝大門走,門突然被推開,靳仁就站在門楣下,高大的身軀幾乎遮去所有光線。
“你這是在做什麼?”
伍玫瑰別過頭,淚水再度滑下,她握著行李手把的掌心直發麻。
靳仁快步走來,一把搶走她手中的行李箱。
“你收拾行李打算去哪裏?”他臉色鐵青地質問,一想到若再晚個一分鐘進門,就攔截不到她了。
“要你管!”她冷酷回答,就是不看他。
“你想離開我?”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好似冷不防地遭受重擊,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愛她愛得這麼深,之前所設計的一切似乎再也無關緊要了……
伍玫瑰狠瞪他一眼。
“你這個花花公子!口口聲聲說愛我一輩子,卻和別的女人正電梯裏摟摟抱抱,你究竟還想怎麼樣?”
騙都被騙了,就當她真的在援交好了,他幫她找到師傅開工,她就交出自己的清白,從此兩人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伍玫瑰吸吸鼻子。
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痛?像被人狠狠揪住,緊到快將心臟捏碎了……
“你誤會了……”
他嘆了門氣,伸手想摟住她,卻被她極力抵抗,根本接近不了她,無法將她抱在懷裏好好安慰。
“誤會?我還三會、四會!”
她遮住自己的臉,啜泣聲從指縫間傳來。
“得到了就不珍惜,還在媒體面前摟摟抱抱……”她氣急敗壞地放下手,“我幹嘛為了你這麼傷心?我們什麼都不是!那天就當我和你的關係是援助交際,你幫我的忙,而我把自己送給你,以後咱們就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
一聽見她最後那句話,靳仁的尾音不禁上揚,憤怒地攫住她的雙肩。
他不敢相信兩人如此美好的關係,竟被她眨得這麼不堪,“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不哭泣,冷靜地回望他。
她臉上的淚水、故作冷酷的神情,讓靳仁心房一震,有種不祥預感。
“就是離開,以後你可以安心工作,不用再怕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搶你的生意。”
“說清楚。”
“我決定把ROSE收起來。”
夕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箭拔弩張的氣氛。
靳仁額際的青筋抽動,他得極力忍耐才能免於親手掐死她:而伍玫瑰則別過臉不再看他,臉上的淚水無聲地流下。
“你的意思是,你認輸了?”
“對,我認輸了,”
這句話他等了很久,也做了許多事,就只為了退她認輸,以報“賤人”之仇。
可是現在,他卻非常不想聽見這兩個字。
他不知道她會這麼在意這件事,原以為依她的個性,她只會掉幾滴眼淚,嬌嗔地要他解釋,他不知道她的反應會這麼大,靳仁懊惱不已。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放開我,其他東西我過幾天再來拿。”
“你聽我說,我和她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她忍不住苦笑。“你的保護方法好奇怪,保護一個人就是當眾讓對方難過,這種方法我是第一次聽見。”
“我不想讓你受到八卦雜志的影響,讓你成為八卦文化下的受害者,所以我拜托馬曉妞,請她與我演一場戲,用這種方式掩過我們的徘聞,我本來預計你應該是透過電視才會知道這件事,而在這段期間,我有足夠的時間能向你解釋一切,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在現場。”當他看見她時震驚萬分,心底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場看見與在電視上看見的震撼力不同,但他也沒想過她的反應這麼激烈。
當他追上樓想向她解釋時,大寶卻說她早回家了。
他自然知道她是回哪個家,他們同居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可是一踏進門,卻看見她拖著沉重的行李想逃開他。
伍玫瑰回想起那一幕,心裏就苦澀難過,她不相信他。
“我不相信你,而且我認為我們兩個根本不配。”她抬頭看向他。“我認為自己配不上你。”
“胡說!”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擁住,生怕手一松,她就會逃得遠遠的?
‘不要……不要抱我!”她用盡力氣推開他,後退幾步。“我……我需要冷靜一下。”
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得太快了,快得讓她措手不及、快得讓她無法承受……
十天後華先生的案子終於結束,華先生驗收後非常滿意,所以今日舉行盛大的開幕儀式,而伍玫瑰這位幕後英雌,當然得出席剪彩活動。
自從離開靳仁的住處,她原想再回去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可是靳仁的話立刻躍人腦海,雖然那裏租金便宜,但是並不安全,所以她沒有再回去找以前的房東續租,而是在ROSE住下。
這幢辦公大樓除了有二十四小時的警衛、保全外,每個角落都有監視器,又有空調,她的辦公室裏有一張長沙發,睡起來其實滿舒服的;不可否認的,當她打算與靳仁撇清關係時,她又會矛盾地期待他會在ROSE出現,一旦聽見外頭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便豎起耳朵,但每次她都失望。
這段期間學校的期末考也考完了,她考得還不錯,報告也如期交出去,轉眼間已接近過年的日子,她正打算明天回臺南,或許回家之後她能好好想一想。
華先生拿著香擯朝她走來。
“伍小姐,我非常滿意你的作品,我想請你再替我設計上海的公司,還有營運總部。”
伍玫瑰有點受寵若驚:“不好意思,華先生,其實我到現在為止還只是學生。”
華先生愣了下,隨即大笑。
“真是才華洋溢,只是學生就有這麼大的成就,以後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華先生,其實我打算將公司收起來,專心扮演好學生的角色。”
華先生有些失望。“太可惜了,你務必一定要替我設計上海的公司。”
“華先生……”
“她一定會接手的,你放心。”
靳仁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令伍玫瑰吃驚不已,她見原本該怒目相向的兩人相處得這麼和諧,覺得事有蹊蹺。
“阿仁,你現在才來,就等你一個人剪彩了。”
“你們……”
華先生發現伍玫瑰一臉疑惑不禁失笑,他指指身旁的靳仁。
“我和這家夥是忘年之交,當初他跑來跟我說,他對一個到他公司大膽挑釁,連他的名字都喊錯的女孩一見鐘情時,我就很想會會你,所以答應和他合演一出戲。”
“演一出戲?”她覺得自己倣佛掉進了無底的漩渦。
“是啊,這家夥說為了那個女孩好,他寧願犧牲價值上億的裝演工程,也要訓練那名女孩獨當一面,這家夥!原來他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我的事業遍及全球,他居然為了你而將這麼大一筆生意往外推,真是……”
“你別再說了。”
靳仁微微一笑,目光緊鎖著伍玫瑰不放,他渴望看見她已經到望眼欲穿的地步,若非怕她反應激烈,在她離開的下一刻,他就想飛奔到她身旁,將她抱在懷裏。
伍玫瑰眼眶泛紅,晶瑩的淚珠含在眼裏,不敢掉下來。
華先生看看手表。
“好了、好了,來剪彩了!”
或許他真的是為了不讓她受傷害,而演了那場戲。
的確也如他所言,當天那則新聞一播出,原先鬧得沸沸揚揚的徘聞,瞬間換了女主角,大家都以為她與靳仁的事只是一個煙幕彈,馬曉妞才是正牌的徘聞女主角。
沒想到,所有人都被騙了。
他們走在人行道上,一路步行到公司,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似乎是現在最好的語言,直到一聲啜泣打破寂靜。
伍玫瑰捂住嘴,低頭哭泣。
靳仁心疼地皺眉,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不要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痛了。”
“對不起……”她揪住他的衣裳,抽抽噎噎地哭著,讓人好不心疼。
“沒事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用力想推開他,可是這回他不再讓她有機會把自己推開,緊緊將她摟在懷裏。
“不行,萬一再被媒體知道不就功虧一簣了?”
“沒關係了。”
她不解地仰頭看著他露出俊雅的笑容。
“知道我這陣子都跑到哪裏去嗎?”
“你大概是不想看見我吧。”
“傻瓜!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怎麼會不想看見你?我只是到世界各地去找尋一處最美麗的教堂,我打算在一個月後娶你。”
她愕愣地張大嘴,呆蠢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兩人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才分開他仍意猶末盡地啄吻她嘴角那顆性感小痣。
“娶……娶我?”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可是——”
“渾小子!放開我的寶貝女兒!”
一道中年男性的聲音響起,不一瞬間靳仁己被一拳打倒在地,嘴角還沁著血。
“阿爸!”伍玫瑰急忙蹲在靳仁身旁,查看他的傷勢。“阿爸,你怎麼可以隨便動手打人?”
“阿義啊,你稍微控制一下。”中年婦女連忙拉住丈夫。
“他對我的寶貝女兒動手動腳,你還要我控制一下?你腦筋燒壞了!”
“你什麼都不問就先動手,就是你不對!”伍母生氣地指責丈夫。
伍父立即像只乖馴的小老虎,半句話都不敢再吭一聲,只是死瞪著靳仁,試著用目光殺死他。
“玫瑰,我跟你阿爸看到那本八卦雜志,你阿爸氣得二天三夜吃不下飯,非要上來臺北看個究竟,你能夠解釋嗎?”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個渾小子之前不是又跟另一個漂亮美眉困在電梯裏,還被電視拍到,全國播放!”
最近他迷選舉迷得要死,沒下田工作時幾乎都守著新聞臺,好死不死讓他看到那則新聞。
“閉嘴!”伍母怒斥一聲。
伍爸爸立刻低嗚一聲,乖乖閉嘴。
靳仁站起身,對兩人露出微笑。
他的魁力無人能擋.他相信用無害的笑容可以贏得他們的喜愛。
“我叫靳仁,我打算在下個月迎娶玫瑰。”
“迎娶?你卡早因卡有眠!”伍父想也不想就拒絕。
“爸”
伍父越想越火大,自己從小疼到大的獨生女就這麼被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個花花公子訂走,怎麼想都不值得!
“我告訴你,玫瑰是我們伍家的心肝寶貝,你想娶她得準備一千萬過來,我們才會考慮.哼!”
要不是看在這男人一表人才,他才懶得理他!
靳仁摸摸下巴,露出狡猾的笑容。
“伯父,你認為我什麼時候準備一千萬給你比較好?”
伍父愣住了。
伍玫瑰拉著媽媽的手,兩人不禁掩嘴偷笑。
靳仁再度開口:“其實我開了一間小公司,如果不估算不動產以及在美國、英國、香港及上海的公司資產凈額,我手頭上扔掉股票、海外基金、公債,大概還有九千多萬的現金,你覺得我現在到公司去拿給你可以嗎?”他笑得很溫柔。
伍父呆了好久,突然指著靳仁大叫:“玫瑰,嫁他!”
“爸!”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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