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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短毛貓 -【帝寵-極品醜妃】《全文完》 關閉[複製鏈接]

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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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4:32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太醫熙寒
    
  南若蘭離開竹林,走回映蘭閣時,看著曲折蜿蜒,幽寂無人的宮道,她心裡鬱悶著為什麼一個人影都沒有,連個巡邏的侍衛都不見,如果有刺客進來還不死定了?
  
  走了不久,終於回到映蘭閣,她繞到映蘭閣的後院,從後門走進,回到自己的寢殿,只見珠兒早已坐在那裡。
  
  「娘娘!」她衝到南若蘭身旁,眼睛使勁盯著她,雙手還上下其手的檢查,唯恐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等了南若蘭一整天南若蘭都沒有回來,若不是南若蘭吩咐不可以出去,她差點都要出去尋了。
  
  「娘娘,您的面紗呢?為什麼你是這個模樣?萬一被人瞧見就糟了!」
  
  南若蘭硬是將她上下舞動的小手抓住,很是鎮定的對她說:「我很確定的告訴你,我沒事。」
  
  珠兒安穩了一下情緒,又問,「娘娘找到了那鏈子嗎?」
  
  「是的。」南若蘭安撫的捏了捏她的小臉。「你看。」南若蘭拿出項鏈在她眼前晃了晃。
  
  珠兒有些激動,連忙從南若蘭手裡拿過鏈子,往她脖子上一套。「娘娘,奴婢幫你戴好,下次可別再弄不見了!」珠兒狠狠地打了幾個結才肯罷休。
  
  南若蘭嘴角抽了抽,其實她真的很想跟珠兒說,她不會再想不開了,不用太緊張……
  
  「娘娘,您快把臉給蓋上,免得別人看見了。」珠兒拿出衣裳讓她把衣服換下。
  
  南若蘭脫下染塵的衣服,換回了她的衣裳,又走到梳妝台,拿起瓷瓶,將裡面的液體抹到臉上,又變回了黑乎乎的模樣。
  
  剛才停止動作,青兒便走了進來,「娘娘,熙太醫求見。」
  
  「熙太醫?有什麼事?」南若蘭還沒說話,珠兒便皺起眉頭,一臉不快的問青兒。
    
  南若蘭不解的望著珠兒,她這是怎麼啦?怎麼一下子炸毛了?
  
  青兒很是無辜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他說要為娘娘請平安脈。」
  
  南若蘭看著珠兒依然一副氣悶的模樣,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是。」青兒連忙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個身著墨藍色官服的年輕男子進來,男子面容俊美,身姿挺拔,面帶著喜悅的笑意,迎面而來。
  
  南若蘭柳眉微挑,她倒是沒想到一個太醫竟然會那麼年輕,而且容貌如此出色。
  
  「微臣拜見蘭妃娘娘,娘娘萬安。」他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
  
  「太醫不必多禮,請坐。」南若蘭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旁側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熙寒也不見外,一屁股大咧咧的坐下。
  
  南若蘭看了看珠兒,知道珠兒肯定是不待見這個熙太醫的,便讓青兒留下來服侍。
  
  她讓青兒倒了杯茶給熙寒,眼睛又瞄了眼站在不遠處黑著臉的珠兒,問道,「不知道熙太醫找我有何貴幹?」
  
  熙寒笑得那個叫陽光燦爛,「娘娘別見外,叫我熙寒就好,別熙太醫熙太醫的叫,多生疏啊!娘娘真是太傷我心了!微臣心都碎了……」
  
  南若蘭剛喝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嘴角抽搐。你還真是不見外,我們熟嗎?
  
  青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熙太醫還真是……不見外。
  
  只見珠兒的臉更黑了。
  
  熙寒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也不在意她們的反應,諂媚道:「微臣記掛著娘娘的鳳體安康,而且早春天氣多變,加上娘娘上次落水,微臣怕娘娘染病,所以特別來為娘娘請平安脈。」
  
  南若蘭正了正臉色,看著珠兒那張比她還黑的小臉,又看了眼滿臉諂媚笑容的熙寒,心中有些瞭然,莫不是小兩口吵架了?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熙……熙寒啦。」南若蘭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到他面前。
  
  熙寒一看,連忙在心中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拿出絲帕蓋上小手,這女人他可不敢亂碰。
  
  熙寒把完脈,神色微變,很是認真的說道,「娘娘鳳體安康,可脈相有些虛浮,應該是失眠多夢所致,而且脈相還帶些燥亂,應該是做著一些不快的夢吧。」
  
  南若蘭挑眉,眸底閃過讚歎,沒想到他居然能看出她做的是噩夢。
  
  「娘娘,微臣給你配些安神補氣的藥吧,看看你的臉色,你的傾城美貌都有些發黃蒼白了,要不微臣在給你寫些美容藥方,這可是微臣的祖傳秘方,保準有用!」又是一臉諂媚奉承。
  
  南若蘭剛剛對他升起的讚歎被他不著邊際的話一下子又打到谷底。
  
  熙寒啊,你真是火眼金睛,我一張黑臉你也能看出我面色蒼白?還傾城美貌?
  
  青兒忍不住噗呲一笑,又害怕惹怒南若蘭,連忙摀住肚子,低下頭忍住,肩膀一抽一抽的可以看得出來在拚命忍著。
  
  「熙太醫,我怎麼覺得你當太醫是浪費人才呢?」南若蘭狀似惋惜的歎了口氣,言中諷刺意味濃重,正常人一聽便知道是反意,可惜,這熙寒偏偏就不是個正常人。
  
  「我也這麼覺得。」他笑嘻嘻的,壓根沒聽出是反意,毫不謙虛,可見自戀程度非一般的高。
  
  南若蘭直接翻白眼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長得也算個大美男,沒想這麼白癡加自戀。果然這世上是沒有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好事!
  
  想到這裡,她腦海中浮現那一身白衣風華的俊美男子……
  
  呸呸呸!那是個腹黑鬼!
  
  熙寒很自覺的忽略南若蘭的表情,繼續感慨道,「娘娘貌若天仙,高貴出塵,這後宮三千佳麗都不及你一根手指頭……」
  
  南若蘭一臉黑線,直想吐血,熙寒,你真牛!要是去當商人,憑這唇舌,生意肯定紅火,賺到的銀子可比當太醫多不知多少!
  
  「熙寒,我給你兩個建議。」南若蘭正色道。
  
  「什麼?」熙寒雙眸一亮。
  
  南若蘭無比嚴肅道:「第一,你要麼不當太醫去當商人,鐵定賺錢。」
  
  「那第二呢?」
  
  「去當鴨子,這樣貌也肯定吃香。」被一個富婆包養可比當太醫強多了
  
  青兒是再也忍不住了,笑到差點滾到地上。
  
  熙寒小臉一下子黑了,也無比嚴肅道:「娘娘,微臣身家清白,是良家婦男。」
  
  珠兒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對著熙寒一頓怒吼,「你這個該死的庸醫,快閉嘴!給我滾回你太醫院去!」
  
  熙寒沒有驚訝害怕,而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淡定的用手摀住耳朵,抵擋珠兒的魔音。
  
  南若蘭更是訝異了,看樣子真是小兩口了!她可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淡定有禮的珠兒發飆了。而且,看熙寒那個習以為常的樣子,看來是早有經驗,經驗深厚啊!
  
  「珠兒姑娘,此言差矣,我可是師出有門,不是庸醫。」熙寒面不改色,掛著一臉欠扁的媚笑,「而且,我還要好好照料娘娘的身體,怎麼可以滾呢?」
  
  「娘娘身體我自會好好照顧,用不著你熙太醫瞎操心!」珠兒努力忍著想衝上去揍他的衝動。
  
  「我是掛心娘娘的身體,怎麼成了瞎操心?況且,你粗心大意,一時忽略照料,我還能及時發現,以免釀成大禍。」熙寒淡淡的反駁,拿起茶抿了口,潤潤嗓子。
  
  珠兒氣結,「你……」
  
  南若蘭受不了的一拍桌子,打斷他們,「夠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句吵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熙太醫,多謝你的關心,我身子無恙,珠兒送客!」要吵要鬧,還是打情罵俏的自己兩個人解決,別在她面前鬧!好好的兩個人談談不就結了!
  
  熙寒頓時垮下臉,沒想到他這麼不討喜,虧他還說了那麼多拍馬屁的話!尋常女子早就樂開了花了,她居然還讓他去當鴨子!
  
  不過,主子的女人當然不同凡響,若是那麼膚淺也就配不上主子了!
  
  想到這裡,熙寒又樂了。
  
  珠兒直接把他扯了出去,免得他一副又哭又笑的樣子嚇壞南若蘭。
  
  南若蘭輕歎一聲,終於趕走這兩個冤家了,可珠兒什麼時候有情郎了?她怎麼沒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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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4-3-24 04:38 PM|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3-28 06:26 PM 編輯

第十五章 沒有真心
    
  珠兒一手拽著熙寒的衣領,把他拖出映蘭閣,剛出殿門珠兒反手一扣,把他壓在牆上,手掐上他的脖子,動作之快,一氣呵成。
  
  熙寒整個人被她固定,被掐著脖子,呼吸有些困難,可他也不反抗,任由她掐著。
  
  珠兒原本氣憤的小臉一下子冷了下來,「說,你有什麼目的!」熙寒突然會來,肯定是有目的,她不可以讓南若蘭有危險,一點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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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4:48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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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至親密友
  
  翌日,張嬤嬤來了一會,太后又賜了許多補品過來,南若蘭和嬤嬤聊了一會,張嬤嬤便回去了。
  
  剛用完早膳,便聽見門外傳來青兒的聲音,「娘娘,趙貴人來探訪您了。」
  
  趙貴人?她不解的看了眼一旁站著的珠兒。
  
  珠兒連忙解釋,「趙貴人趙雅安是娘娘的至親密友。娘娘一年來在映蘭閣肯見的也只有趙貴人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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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4:58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天之驕子
    
  一句話把在場兩人嚇了個七葷八素,珠兒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連忙用手摀住南若蘭的嘴,急道,「娘娘,你怎可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皇上怎麼可能會不能人事?居然說出這些話,萬一傳到皇上耳中,後果不可設想!」
  
  若是讓主子聽到了,他不知道會怎麼想,要是主子發怒了,她可就慘了!
  
  珠兒使力摀住南若蘭的嘴,南若蘭差點憋不過氣暈過去。
  
  「唔唔……」她用力拍打珠兒的手,想把她的手扯下來,卻徒勞無功,只得唔唔的出聲抗議。
  
  珠兒警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意思不許她再說了。
  
  南若蘭使勁點頭,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也不用憋死她吧?
  
  珠兒見南若蘭明白了,才敢放開她。
  
  重新獲得空氣的南若蘭貪婪大口的吸著空氣,她真的快被珠兒給捂死了!
  
  珠兒暴力過後很是體貼的遞了杯茶給她,也有些懊惱自己太過於用力,不過總好過她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惹禍上身!
  
  南若蘭接過茶杯,一口飲盡。水眸恨恨的瞪了珠兒一眼,別以為這樣就算將功補過!丫丫的,居然這麼用力,難不成真想掐死她?
  
  趙雅安依舊處於呆愣狀態,顯然是被南若蘭嚇得夠嗆。
  
  回過神來,美眸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南若蘭,愣愣道,「姐姐怎可這樣說皇上?」
  
  「是我胡言了,趙貴人見諒!」南若蘭回視她,神色淡然。
  
  丫丫的,她也後悔了,怎可在他人面前說這些話?這不是特地給別人把柄抓嗎?
  
  「姐姐切莫亂說,皇上那般尊貴如神人般的男子,怎可能有那不堪之症!姐姐下次可要顧忌些,隔牆有耳!」趙雅安一改和善討好的模樣,十分嚴肅地對她說道。
  
  珠兒此刻也很是贊同趙雅安的話,墨離那如謫仙般的人,怎可能會有不能人事之症?娘娘這番話太侮辱墨離了!
  
  南若蘭柳眉輕佻,水眸瞥了眼她和珠兒嚴肅的小臉。她不過是錯口而出的一句話,她們何必這麼生氣?尊貴如神人?這個皇帝當真有這麼好?
  
  「姐姐可要記住,千萬別再亂說了!」趙雅安不放心的再次囑咐。生怕南若蘭又說出什麼辱沒了墨離的話。
  
  南若蘭繞帶意味的勾唇一笑,「皇上當真是一位好皇帝啊!」   
  
  趙雅安聞言,小臉滿是贊同,出聲讚道,「皇上雖然年紀輕輕,可機智謀略卻是十分過人,就連照顧他長大的隱瀚大師也稱他為天賜奇才,天賦過人,恐世間無人能及啊!」
  
  趙雅安說起墨離,似滔滔江水,源源不絕!
  
  「皇上不僅容貌俊美無雙,武功也是極其高強,就連錦王殿下也不敢與之匹敵……」
  
  「你親眼所見?」南若蘭打斷,很是疑惑,不是說她從未見過墨離嗎?如今怎麼說得跟親眼所見似的?
  
  趙雅安粉面含春,染上淡淡的紅暈,眉目含情,雙眸間蘊含的情意濃烈,羞澀道,「我……曾在百花園有幸遠遠的望過皇上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她卻已將芳心暗許!那樣子的俊美容顏,那華貴不可侵犯的氣質!僅僅一眼,她便愛上他,如癡如狂!
  
  南若蘭無語,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僅僅是遠遠看過一眼,她便能將人誇成神仙?也不怕咬自己舌頭!
  
  「娘娘不是親眼見過皇上真容嗎?應該知道皇上是何等的俊美才是……」
  
  「我忘了。」
  
  「對哦!」趙雅安輕歎口氣,「當初還是姐姐的父親南丞相向先皇提議,要讓皇上繼位, 先皇先是不肯。但太后與南丞相幾番勸說,加上先皇龍體憂患臥榻,而且先皇子嗣稀薄,太子病故,二皇子離奇身亡,五皇子放蕩不羈,醉心遊樂,九皇子和十五皇子又年幼,最好的選擇便是出宮在鴻山寺跟著隱瀚大師修行的七皇子。
  
  先皇是怕皇上出宮已久,不能擔當大任,可南丞相以性命保證皇上的能力足矣。那時世人都以為南丞相瘋了,竟然讓一個久不在朝的皇子繼承大統,分明是將萬裏江山至於險地,不斷勸導他,莫要拿天下百姓開玩笑,可南丞相依然堅持。
  
  於是,先皇下令,封七皇子為太子,南丞相親自迎接回朝,南丞相領聖旨,一去鴻山寺便是整整半月,原本只需五日之程,南丞相卻耗費了整整半月才將皇上迎回朝。
  
  沒想到,皇上回朝第二日,先皇逝世。皇上繼位,眾人皆以為皇上是無用之才,在外多年根本不瞭解各國局勢,連年僅十五歲的九皇子和十五皇子都不如,可沒想到皇上一繼位,立即手段俐落的處理了好些不服他的大臣
  
  也斬殺了許多貪官汙吏。當初看不起他的大臣也是刮目相看,俯首稱臣,一時間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高大起來。而且,皇上機智謀略,不用一年便將墨國發展成第一大國,眾國無不臣服!皇上之智,皇上之貌,皆是驚為天人!」   
  
  南若蘭聽完,心中也不免對墨離心存了一絲敬佩。
  
  沒想到這個皇帝竟然與她所想的有這麼大差距。
  
  她吐出讚賞一句,「皇上果真是天賜奇才。」只用短短一年時間,就把一個國家發展成為第一大國,可見那人的機智謀略肯定並非凡人
  
  「那是當然!」趙雅安眉一挑,得意揚揚的模樣,彷彿南若蘭誇讚的就是她!皇上三歲出宮修行,十五年未歸,若不是南丞相,當初提議七皇子繼任皇位,世人都不知道世上居然還有這等俊美如仙的人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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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5:00 PM|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你心虛嗎?
    
  「不過,說起來南丞相對皇上也有扶持之恩呢!」趙雅安酸溜溜的想,若不是南丞相對墨離有恩,墨離定然不會娶南若蘭這個天下第一醜女為妃
  
  南若蘭忽略她的酸意,她最在乎的趙雅安還沒說呢!「那皇上為什麼不進後宮?」難不成真是皇家醜聞?皇帝不舉?
  
  「這是因為皇上命格不允,隱瀚大師曾替皇上算過,皇上未滿二十五歲不得娶妻和……」趙雅安小臉不自在的泛起紅暈,「不得行閨房之樂……」說完最後幾個字,趙雅安的小臉已如同煮熟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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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5:05 PM|只看該作者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十九章 誰是真心?
    
  趙雅安聞言心驟然一緊,拚命搖頭,慌忙否認,「不是的,雅安沒有做對不住姐姐的事,姐姐千萬別誤會!」
  
  南若蘭忽然笑得燦爛,晶亮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柔柔出聲,「既然沒有做過,貴人如今怎麼這般慌張?若不是真的做過,你又在害怕些什麼?」
  
  「我……」趙雅安頓時語結,她萬萬沒有想到南若蘭會這樣咄咄逼人,伶牙俐齒,竟與從前大不相同!
  
  「我只是怕姐姐誤會。」
  
  「誤會?」南若蘭眼珠一轉,轉而故作惱怒的抿了抿唇,低聲反問,「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非黑白不分,會誣賴你嗎?」
  
  「不是不是,雅安怎敢!」趙雅安慌亂不知所措,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南若蘭怎麼會這樣想呢!
  
  「敢不敢趙貴人心裡清楚。」南若蘭小臉又恢復了平靜淡然,又端起瓷杯品茗。原來表情變得太快會很累。
  
  趙雅安心底一涼,難不成南若蘭發現她是為了……不可能!她又在心底否定,她做得如此完美,天衣無縫,南若蘭不可能發現的
  
  「姐姐為何一失憶就對雅安如此冷漠?我們曾是最好的姐妹啊!」趙雅安楚楚可憐的看著她,細白的小手伸向南若蘭的胳膊。
  
  南若蘭身子一閃,躲過她的手,眸中寒意更甚,冷冷道,「趙貴人莫不是忘了,我不是說過我只有一個兄長,無姐妹嗎?請貴人不要亂說話,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是我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毀了我父親的清譽,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姐姐……」她聲聲欲泣,似傷心欲絕。
  
  南若蘭視若無睹,依舊淡定的品茶。忽挑眉,內心讚道:果然是皇宮,這茶也是極好的,如今細品才嘗出來。
  
  趙雅安見南若蘭不理她,心中惱恨,又不得發作在南若蘭身上,便將怒氣發在一直在旁看戲的珠兒,厲聲喝斥,「都是你這該死的賤丫頭!若不是你看不好姐姐,讓姐姐遭到那黑心人的殘害,姐姐也不會失憶,也不會忘了我們昔日的情誼!」
  
  「夠了!」南若蘭冷喝,「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教訓,輪不到趙貴人費心多事!趙貴人也該回去了!」
  
  「不,姐姐……」
  
  未等她說完,南若蘭便轉向一直被罵不吭聲的珠兒,快聲吩咐,「珠兒送客!」
  
  「姐姐……」趙雅安還想說什麼,珠兒已經一手擋在她與南若蘭之間,將二人隔開。冷道,「趙貴人,娘娘已經說了,讓您離開。」
  
  趙雅安心有不甘,狠狠瞪了珠兒一眼,看向南若蘭,手一度狠狠攥住手心,但依舊柔弱輕聲的吐出一句,「姐姐,無論你如何冷漠相對,雅安也不會放棄,雅安會每日來,來到姐姐肯見我為止。」
  
  她不可以放棄,她必須要依傍南若蘭這棵大樹,才能得到太后娘娘的庇護,不然那些早已想剷除她的妃嬪……不可以,她不可以放棄!
  
  南若蘭勾起一抹冷笑,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還不是為了能得到太后的庇護!還真的當她是傻子?
  
  「姐姐……」趙雅安哀呼間,已被珠兒半推半拉的送出房門。
  
  南若蘭依然淡然處之,端起瓷杯,繼續品茗。
  
  這茶果真是好!
  
  耳邊傳來前院的吵鬧聲,她平靜的小臉染上了一絲不悅。
  
  緩步走到窗邊,朝前院看去,只見趙雅安還在前院中,似乎是在訓斥珠兒。
  
  又過了一會兒,珠兒終於送走了趙雅安,回到了房間,看著南若蘭嬌小的背影,臉上全是疑問。
  
  「珠兒。」她輕喚,視線依舊停留在院子裡。
  
  「娘娘,奴婢在。」珠兒應答。
  
  看著滿院雪白的玉蘭花,水眸閃過一絲迷茫,「你覺得,太后娘娘和趙貴人,誰是真心?」
  
  珠兒有些訝異,眸中異色一閃而過,又回歸平靜。正色回答,「奴婢覺得,太后娘娘對娘娘應該是真的,而趙貴人是另有所圖。」
  
  聞言,南若蘭眸中迷茫之色盡退,優雅一笑,「我也這麼覺得。」
  
  她不是不清楚,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自處了。她本不屬於這裡,可能一夢醒來就回到現代了,她迷茫……
  
  可如今她是南若蘭,南若蘭也是她,她就該為自己活!
  
  南若蘭轉過身,對珠兒淡淡一笑,道,「珠兒,尋個時候去告訴母后,說趙貴人是時候和後宮的嬪妃們好好培養感情了,讓母后不要阻攔她們之間培養姐妹情誼才是。」
  
  「奴婢遵命。」珠兒眉一挑,嘴角微微彎起,似乎對南若蘭此舉很是贊同。
  
  趙雅安,她真的該和後宮嬪妃好好「相處」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有趣的事呢?看來這沒得爭寵的後宮會難得的熱鬧一回了,她很是期待啊!
  
  銀雲殿內,一主一僕正在對話。
  
  「蘭兒真的這麼和你說?」婦人秀眉一挑,有些懷疑。
  
  張嬤嬤端著笑臉,應道,「不僅如此,蘭妃娘娘的侍女珠兒在趙貴人走後,又追到了翠珍房,和奴婢說,蘭妃娘娘讓珠兒和太后娘娘說,也該是時候讓趙貴人和後宮中的嬪妃好好相處了,還要請太后娘娘多多關照趙貴人,不用阻攔。」
  
  張嬤嬤一臉喜悅的笑容,南若蘭能變成如今這樣的精明,她自然是高興的。
  
  太后不見歲月痕跡的面容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更多的是心疼。
  
  「看來這次真的是給了她致命的教訓,也讓她看清楚了……」太后歎息,如果不是經歷了這種生死大劫,蘭兒又怎麼會變得如此精明?也懂得如何狠心了……
  
  以前趙雅安利用南若蘭,她不是不知,但是南若蘭卻是真的當趙雅安是姐妹,也來求她護著趙雅安。南若蘭很少求她,她也不想拒絕讓南若蘭傷心,便應承下了。
  
  反正趙雅安不做什麼傷害南若蘭的事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就當是留個人給南若蘭解悶。
  
  她是極疼南若蘭的,這原因大部分是因為南肆,但她也是心疼南若蘭的孤苦。所以她處處護著南若蘭,可終是不能周全,如果這次不是南若蘭福大命大,從鬼門關前走了回來,她都不知道該這麼面對九泉之下的南肆夫婦了!
  
  張嬤嬤也頗為贊同,的確是太大的教訓了。
  
  「那個丫頭呢?」太后又問。
  
  張嬤嬤聞言,老臉立馬沉了下來,「這次的事情她沒有參與,不過娘娘,既然已經知道她有不軌之心,為何不把她除了?萬一蘭妃娘娘……」
  
  「不必了,」太后微微揚起嘴角,之前的她的確是打算把那人除了,但如今,她改變主意了!
  
  「把她留著吧,讓人留意著,不要讓蘭兒有危險就行了。」這正好可以試試南若蘭的深淺,就讓她看看,她的蘭兒究竟可以改變的怎麼樣,是否會超出她的期待。
  
  「那趙貴人……」張嬤嬤浮現出為難之色,之前南若蘭是如此護著趙雅安,如今也許是因為失了記憶才會這樣對待,萬一到時候恢復記憶……
  
  太后面不改色,淡淡道:「就照蘭兒說的做吧。」她相信南若蘭,按照以前的性子,她無論失憶還是沒失憶,都不會這般狠心相對,只能說她是真的變了,真正認清楚趙雅安的本心!所以無論她以後恢不恢復記憶,她都不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事。
  
  也因為如此,她不僅不阻攔,更要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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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可以愛嗎?
    
  這日,天氣甚好,太陽高照,萬裏無雲,在春日裡是個難見的好天氣。
  
  銀雲殿,一婦人正坐於榻上與一男子對弈。婦人略帶風霜卻依舊美貌不改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離兒的棋藝又見長了。」她笑道。
  
  男子正是墨國國主墨離。
  
  「母后見笑了。」他淡淡的應道,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卻比平常的多了幾分柔和。
  
  太后也不在意,緩緩道:「以前離兒故意輸給哀家,哀家還可以察覺到一些,如今是再也察覺不到了。」
  
  墨離嘴角微掀,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母后說笑了,母后的棋藝本來就高超,怎會是我故意輸的?」
  
  太后聞言頓時樂了,輕笑幾聲,又因為這幾日舊疾復發,她一口氣喘不過,突然咳了起來。
  
  旁邊的張嬤嬤連忙倒了杯水,餵給她喝,又用手輕撫她的背。
  
  太后咳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十分辛苦。
  
  「看來這銀雲殿的侍女也該換了。」墨離的面色更加冷了,吐出的話如千年冰潭,寒得透骨。
  
  宮女們嚇得面容失色,全部「噗通」的跪下,哭求饒命。
  
  太后止住咳,舒了口氣後,道:「離兒不要責怪她們,是哀家老了,身體本來就不好,與她們無關。」
  
  墨離不出聲,俊美無雙的臉上還是冷意不減。
  
  「其實……」太后的臉色多了幾分哀傷,歎道:「你母妃的棋藝也很好,哀家以前也老是贏她,可是哀家心裡明白,她是故意為之。」
  
  墨離的臉色微變,眸色幽深,腦海中那女人與男子對弈的畫面閃過。
  
  太后憶起往事,臉上也沒有了剛開始的笑意,「情惜是個聰明的人,偏偏遇到那個人後就糊塗了。我和她一同進宮,父親早就囑咐我們萬事小心,伴君如伴虎!你娘也清楚這個道理,我也和你母妃說過不止一次,不要動心,君心難測。
  
  如今可能對你寵愛萬分,下一刻可能就把你打下地獄……可你母妃還是動了心,那時你母妃萬千寵愛於一身,光華灼灼,後宮之中誰不嫉妒?
  
  也因為如此,她才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想起那張蒼白的小臉,最後不甘卻無悔的神情,太后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與情惜是雙生子,二人的樣貌也是十分相似,皆是傾城之姿。情惜是她的妹妹,從小聰明伶俐,處事待人圓滑,懂得察言觀色,很是得人喜歡,十五歲時被送入宮,二人同時約定,不爭聖寵,安然度日。她做到了,可情惜卻沒有做到,她動了心。
  
  情惜不顧她的勸阻,一意孤行,那時皇上對她萬千寵愛,似乎要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她也曾以為皇上是真的對情惜動心了,可是她錯估了君心,君王怎可能有真情?
  
  情惜也錯估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所以最後……她抱著剛滿週歲的墨淩,冒著冰天雪雨,跪在皇上寢殿前一天一夜,求他放過情惜,可直到她累暈過去,他依舊沒出來見她一面。
  
  最後,他甚至想把墨離也解決,如果不是她與南肆暗中用法,恐怕墨離也活不到如今。
  
  墨離的神色冷然,看不出一點波瀾。可心卻忍不住的疼,他想起那一幕幕,母妃的臉,那般蒼白的臉和那男人的無情。
  
  他不自覺的手用力握緊,手中的玉棋瞬間化為粉末。
  
  「墨離,我知道你恨這個位置,可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太后心裡愧疚,輕聲開口,「只有你才適合這個位置,那時皇上子嗣稀薄,太子又病逝,二皇子也去了……」
  
  「母后不必多說。」墨離冷冷的打斷,「我知道。」
  
  太后歎息一聲,「離兒,若是你真的累了,就把擔子給淩兒吧。」她不是覬覦皇位,她也不想讓墨淩坐上那個位置,可是她不忍心,看著墨離那麼痛苦,坐在他殺母仇人的位置上。明明恨極了,卻因為她,因為百姓,忍了……  
  
  「還不是時候。」他淡淡道。鬆開手,粉末落在棋盤上,忽然,一陣莫名的風吹來,粉末被吹散在空中,消散而逝……
  
  太后還想說些什麼,墨離已經起身。
  
  「母后專心養好身子,兒臣告退。」墨離轉身離去。
  
  「墨離!」太后喚住他的腳步,面容有些哀淒,「你母妃曾對我說,不要讓你出事,還說一定要讓你過平常人的生活,不能讓你進皇宮,不要讓你像你父皇,可惜我沒做到。」
  
  墨離腳步頓了頓,臉上神色莫辨,停住了腳步。
  
  太后見他停住了腳步,又緩緩道:「是哀家的錯,把你拖進這骯髒的地方,哀家對不起你。如若真的有一天,你離開了,就找一個你愛的人,好好對她,莫要負了她。」這也算是情惜最後的心願,她未得到的真愛,她不想自己的兒子也得不到。
  
  聽完,墨離沒有回答,繼續抬步走出銀雲殿。
  
  「情惜,是我對不住你。」太后眸色黯淡,喃喃自語。
  
  她有些懊悔,她當初與南肆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她不該,不該把離兒拉入這骯髒皇宮中來。
  
  又想起情惜最後與她所說的,「姐姐,我不後悔我動了心,哪怕被他殺了我也無悔,我只是不甘心,為何皇上不動心?為何可以這般狠心?我也好想和他一樣狠心,那樣我的心便不會那麼痛了。」
  
  「姐姐,代我好好照顧離兒,最好把他送出宮,不要讓他待在這骯髒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沒有心,我不想他變成這樣,我只想他可以平安,找一個愛他的女子度日,不要讓他……步我後塵……」情惜緊緊握住她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永遠閉上了雙眼。
  
  她對不起情惜,若可以選擇,她情願讓離兒不再進宮,可若然如此,這墨國恐怕也是不復存在了……
  
  當時,墨國內部混亂,謀反之人比比皆是,炎國安國虎視眈眈,先皇逝世,墨國必定大亂,必定要有人主持大局,而墨離是最好的人選。
  
  「娘娘不用責怪自己,情惜小主她在天之靈會諒解的。」張嬤嬤輕聲勸道。
  
  太后沉默不語,情惜說那個男人沒有心,不會愛人,她說錯了,那男人也有心。自從情惜過世,她恨極了墨延,可是卻沒有辦法對付他,為了家族,還要在他身下承歡,強顏歡笑。
  
  漸漸的,她發現他比以前更喜歡留宿她宮中,看她的眼神也與以前不同了,她不禁覺得可笑和諷刺!他愛情惜,卻親手把她殺了,還把和情惜長得一樣的女人當成替身,何等可笑!
  
  她不覺得悲傷和不滿,因為她不愛他,她早就把自己的心管的好好的,無論他如何對待,她也不在乎。她只是替情惜悲哀!她多麼想告訴情惜,那男人不是沒有心,不是不懂愛人,只是在他眼中什麼都沒有他的天下重要。
  
  她也怕墨離也是如此,可是她知道墨離不會。他比誰都要恨這個皇宮,恨那個皇位,且他和墨延不同。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虧欠情惜,愧對墨離。他不該留在這裡。
  
  墨離走出銀雲殿,看向湛藍的天空,眸光幽深幽暗,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耳邊迴響起剛剛太后所說的話。
  
  母妃,你被最愛之人所殺,你還相信愛嗎?
  
  他還可以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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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5:15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錦王出事
    
  熙寒哭喪著一張俊臉,對著隔在幕簾後的男子哀怨道:「主子,我發誓,我真的沒做什麼事情!我好心去給她診治,她居然讓我去當鴨子!」
  
  他便是來告狀的,得讓主子知道這南若蘭有多麼的黑心!雖然,他覺得這種女子才配得上主子,可他心底就是憋著一股氣!
  
  幕簾後面的白衣男子優雅的躺在軟榻讓,如謫仙般的容顏依舊面無表情,眸光淡然,淡紅的薄唇微抿,修長如玉的手捧著一本書,認真的看著。這場景,說不出的優雅高貴,如同山水墨畫,攝人心魂。
  
  聽完熙寒的話,男子淡漠的雙眸微微透出了笑意,隨即淡淡道:「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熙寒一聽,俊臉頓時一垮,「主子,我不要當鴨子,我不要!」
  
  熙寒現在倒是害怕了,因為主子一向說到做到。萬一他真的順著南若蘭的意,要他當鴨子,他豈不是渣都不剩?
  
  熙寒越想越害怕,哭喪道:「主子,你念在我跟在你身邊那麼久,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的送我去當鴨子,慘遭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荼毒!」
  
  「我以為你很閒,那麼有空去看她。」男子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可嘴角卻是忍不住彎起。
  
  那個人兒啊……可真是不好惹。
  
  熙寒這回是真的要哭了,這主子分明是醋了!下回他打死也不私自去看南若蘭了,在那裡討不了好,在主子這更是吃虧!
  
  「主子,我發誓,我再也不去了!我發誓!」熙寒一雙眸子淚眼汪汪,使勁盯著幕簾後的人,企圖用苦肉計感動他。
  
  不過這似乎對那人沒什麼用,那人依舊低首看書,一派悠然靜雅。
  
  「主子!我不要當鴨子!你捨得看我這般如花似玉的美男子被那些豺狼糟蹋嗎?」他又道。
  
  男子終於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淡淡道:「也是你的福分。」
  
  男子靜默不語。既然那個人兒想讓熙寒當鴨子,他倒也不介意,甚至心情不錯。
  
  熙寒現在想死的感覺都有了,他本以為南若蘭已經夠腹黑了,但他忘了,這人才是腹黑成魔!
  
  而且,主子分明就是看上那人的腹黑,兩個腹黑湊一對了!
  
  難道他一世清白,就要毀在這兩個腹黑的人手中?
  
  正當熙寒心底哀呼不已,為自己的悲慘命運痛心時,一道冰涼的聲音穿了進來。
  
  「主子,有密函。」
  
  熙寒一聽這聲音,頓時樂了。
  
  「進來。」男子涼涼的說道。
  
  接著,一抹黑霧眨眼間進入屋內。恭敬的朝幕簾裡的人單膝下跪,「拜見主子。」
  
  「地,你這傢夥怎麼來了?」熙寒原本哭喪的臉立即換上了燦爛的笑意。
  
  可惜地根本不鳥他,低著頭,只對著幕簾內的人說道:「錦王爺出事了。」隨即將手中的密函遞給男子。
  
  男子眸光一暗,將手中的書放下,接過密函,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冷了幾分。
  
  「主子,要阻止王爺嗎?」地有些擔憂,這回錦王可是對上了炎國太子,炎國太子可不能與他人相提並論。
  
  那人和主子一樣,也是神一樣的人物。
  
  錦王輸,是必然的!
  
  男子放下密函,眸光恢復了淡涼,臉色也恢復溫涼。「不必了。」
  
  雖然墨淩不及炎澈,但也不會輸的太多。可是距離也不會近,輸,是必然的。
  
  炎澈……那個人不簡單。
  
  「萬一王爺……」地還是有些不安。
  
  「自己的命,他還是可以保著的。」墨淩的智謀也是超於常人的,若是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他也算是白活了。
  
  地聞言,頓時恭敬應道:「是。」
  
  旁邊的熙寒聽到墨淩出事,也是一驚,但轉念一想,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墨淩雖然孤傲不羈,但是能耐可不小。
  
  「地,我和你也許久沒見了,去喝杯酒怎麼樣?」他看著地,臉上又是燦爛的笑容,似乎完全忘了他剛剛還在苦苦求饒。
  
  地瞄了他一眼,「不是百花釀我可不去。」
  
  熙寒果然臉一黑,這些人就老是惦記著他的百花釀! q
  
  狠狠一咬牙,應道:「好!」好友相聚,的確值得拿出百花釀!
  
  地難得一笑,冷俊的臉柔和了幾分。
  
  熙寒頓時汗了,這人果然是酒鬼!
  
  「主子,我們先退下了。」
  
  「嗯。」男子淡淡的應了聲,不知何時手又拿起了書本看了起來。
  
  熙寒並著地一同走了出去,只留下男子一人。
  
  男子依舊優雅的躺在軟榻上,想起熙寒的話,嘴角卻是微微彎起。
  
  那個記仇的人兒當真是黑心啊……真的是可愛至極!
  
  或許他真該想想把熙寒送去當鴨子,或許那人兒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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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5:23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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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3-28 06:27 PM 編輯

第二十二章 千里家書
    
  南若蘭正躺著軟榻上假寐,忽聞映蘭閣前院外又傳來熟悉的聲音,秀眉又忍不住緊蹙。  
  
  這趙雅安到底有完沒完?
  
  不出她所料,不一會,青兒在外輕敲房門,「娘娘,趙貴人求見,您要接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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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為己而活
    
  映蘭閣後院,後院雖然不像前院種滿玉蘭花,但也是花香瀰漫,沁人心脾……為什麼不到前院,最主要還是堅持不懈的趙貴人還站著呢!為了不讓自己被她糾纏,唯有置身後院了。
  
  南若蘭悠悠的躺在躺椅上,躺椅旁放著一張小木桌,桌上有幾盤精緻的小點心,還有些水果。
  
  珠兒坐在旁側,體貼的剝好一顆葡萄遞到南若蘭嘴邊。
  
  南若蘭朝珠兒一笑,張口將葡萄吞下,邊吃邊嘟囔,「珠兒,你怎麼這麼好呢?你以後絕不可離開我,嫁人也不行。」真是越看珠兒就越是合她心意。
  
  此時,青兒提著一個食盒走來,對著南若蘭行禮,道,「娘娘,趙貴人讓奴婢送這些糕點給您。」
  
  珠兒略有不滿的瞪了青兒一眼。青兒被珠兒一瞪,嚇得身體瑟縮一下。比起南若蘭,她更怕珠兒。
  
  「我不要,你送回給她。」南若蘭直接拒絕,看也不看青兒一眼。
  
  青兒有些著急,說道,「娘娘,趙貴人已經站了很久了,昨夜實在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才被侍女送回儀瀾園,今天一醒來就連忙為娘娘做了這些糕點,娘娘怎麼能這般無視,輕易拒絕!」
  
  南若蘭眉頭一皺,原本平淡的小臉被冰冷覆蓋。她是在命令她嗎?她最恨別人的命令!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以前的逼不得已,如今她重生,怎可能還讓人掌控!青兒,真的惹怒她了!
  
  「青兒!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嗎?敢這樣和娘娘說話!」珠兒冷斥,眸底閃過一抹殺意。
  
  青兒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不敬,嚇得將手裡的食盒一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慌忙求饒,「娘娘,奴婢知錯,請娘娘饒恕……」
  
  南若蘭水眸悠悠的看向蔚藍的天空,慢道,「青兒,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趙貴人的人?這讓我很費解耶……」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譏諷。雖然早就知道青兒不是自己人了,可是她也很生氣!
    
  青兒抬頭一看見南若蘭冷若冰霜的小臉,瀰漫著一股殺氣,她的心驟然一緊,開始慌亂!她從來沒有見過南若蘭這個樣子,僅僅一個神色,就已經讓她害怕!
  
  「娘娘!娘娘饒命……」青兒拚命地磕頭,將自己的額頭使勁往地上磕,也不顧地上尖銳的石子,使足勁地磕。那一聲聲「咚咚」的響聲,終於讓南若蘭賞了她一眼,喲,磕得還真用力!
  
  青兒害怕的瑟瑟發抖,眼淚鼻涕一起流,只懂得拚命磕頭求饒。
  
  若是讓太后知曉,她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或許是比死還要可怕!
  
  也許是青兒響響的磕頭聲讓南若蘭滿意,怒氣也漸漸消去。她一雙水眸冷冷的看著青兒,一眨不眨。
  
  忽的,她淡淡一笑,幽暗的水眸閃出耀眼光輝,溫聲開口,「這次我不追究,小懲大戒,罰你一日不許用膳,還有,將映蘭閣的所有房間打掃一遍。
  
  若然有下次,我相信你會很喜歡冷宮那個地方。我聽說那裡的針刑可有趣了,先是在你全身的各大穴位紮針,針針入肉三寸,入骨三分,讓人痛不欲生,還要在人的腦袋上紮,每天都要被紮成刺蝟一樣,那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場景,應該很好玩。你說是吧?」
  
  青兒一聽見冷宮二字,先是身子猛地一顫,又聽到所謂的針刑,大腦「轟」的一聲,連忙慌道,「多謝娘娘不殺之恩!」她抹了抹眼淚,額頭已經磕破了,鮮血順著臉頰流下,和淚水交織一起,被她一抹,更是滿臉的鮮血,怪嚇人的,著實把南若蘭給噁心到了。
  
  南若蘭不耐的揮了揮手,讓她出去,眼不見為淨。
  
  青兒不敢再留,拿著被她拋落一旁的食盒,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南若蘭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珠兒看著南若蘭,似乎有些不滿意她的心軟。
  
  南若蘭知道珠兒的心思,沒有解釋,只是輕輕地說了句,「不急……」
  
  珠兒有些不解,但也沒有追問。
  
  南若蘭輕闔著雙眼,還在假寐,淡淡的陽光鋪撒在她整個人上,顯得她如暗夜星辰般閃爍,縱是一臉漆黑,也掩蓋不住她的光華,她如此耀眼……
  
  珠兒揚起淡淡的笑容,笑意暖暖。
  
  這樣的南若蘭才配和主子並肩
  
  另一廂,青兒拿著食盒滾到了前院,還在前院大門站著的趙雅安一看見青兒一臉鮮血的朝她衝來,嚇了一大跳,以為哪來的鬼
  
  青兒還來不及說什麼,趙雅安和她的侍女已經尖叫連連,左閃右躲。
  
  青兒連忙大呼,「娘娘是我!是我!我是青兒!」
  
  趙雅安仔細一聽,真的是青兒的聲音!她停止尖叫,看了看青兒,「怎麼你會這樣?姐姐呢?有沒有吃我做的糕點?」
  
  青兒使勁兒地搖頭,將剛剛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趙雅安,趙雅安每聽一句,臉色便暗一分,聽到最後全黑了……
  
  她當真沒有想到南若蘭會變成這樣,當真沒有……如今一切都脫離了她的計劃,她該怎麼辦?
  
  「定然是我的誠意不夠,姐姐才會這樣!」趙雅安抿了抿唇,臉色一暗,似是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堅持,青兒,你也要在姐姐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我一定要讓姐姐重新相信我!」
  
  青兒一聽還要她去南若蘭面前說好話,脆弱的小心肝再次猛地一顫,「奴婢不要,奴婢不要,娘娘會殺了我的,奴婢不要去……」
  
  趙雅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怎麼就相信她的狠話?你還不知道她的為人嗎?以她的性子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怎麼會殺了你?」
  
  她還是以為南若蘭不過是嘴硬心軟,畢竟南若蘭當初的小白兔形象深入人心啊!
  
  青兒不滿的小聲嘟囔,「你沒有親眼看見她說這些話的模樣當然不怕……」她可忘不了,南若蘭說要把她送進冷宮時的模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她總覺得南若蘭不同了……
  
  趙雅安則還在想著如何重獲南若蘭的信任,必須愈快愈好,現在妃嬪間都開始懷疑了,若是此時沒有南若蘭和太后的庇護,她……
  
  想到這裡,趙雅安的心沉了沉,更下定決心要和南若蘭和好。
  
  翌日一早,南若蘭換好衣裳,正準備去赴雲軒的約,一出房門卻看見青兒站在門前躊躇不定的模樣,柳眉頓時一皺。
  
  知道了青兒的心思,她早就對她有戒備,但也不至於討厭她到極致,可青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觸了她的底線。
  
  南若蘭將視線移向不遠處站著的兩人,又看了看青兒,直接走向後院,從後門出去。
  
  青兒本來昨日就已經被南若蘭所震懾,對南若蘭有敬畏之心,如今南若蘭一張臉冷下來,她自然是不敢去招惹。昨日的警告還歷歷在目,她就是想幫趙雅安也是無能為力。
  
  珠兒看著青兒,眸中溢滿殺意。冷冷警告,「告訴趙貴人,死了這心思,娘娘是不會再幫她了。安分些,或許還可以苟延殘喘,若是再動什麼歪心思,恐怕五馬分屍都是淺的。」
  
  青兒臉色一白,珠兒轉過身,臉色更冷,又道,「若是你再敢對娘娘不敬,你的下場也不會比五馬分屍淺。」
  
  青兒纖瘦的身子猛地一顫,已經開始冒冷汗。從前,比起南若蘭,她更怕的是珠兒,珠兒對付那些對南若蘭不敬宮人的手段,的確是比五馬分屍還要恐怖……
  
  「奴婢再也不敢尊卑不分,請珠兒姐姐恕罪。」青兒顫顫說道。
  
  珠兒冷笑一聲,沒有說話,走回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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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她的記憶
    
  這晚,寒風驟起,天空下起磅礡大雨。
  
  南若蘭正準備睡下,只聽外面有些吵鬧。
  
  「娘娘,下雨了,趙貴人還在外面站著呢。」珠兒的聲音隔著珠簾傳來。
  
  南若蘭眉一挑,揚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她還不肯回去?」
  
  「是的,她說不見到娘娘絕不回去。」
  
  「既然如此就讓她站吧,反正是她自找的。」想來她以前也佔了南若蘭不少的便宜,如今也該還一些了。
  
  「要不要送把傘給她?畢竟現在天氣寒涼,再淋了雨,肯定會著涼的。我不是心疼趙貴人,要是娘娘真的這麼不管不顧,後宮妃嬪定然會生出口舌。」珠兒有些擔憂。
  
  她當然明白趙雅安的花花腸子,趙雅安這麼堅持要站到南若蘭見她為止,還讓侍女大肆宣揚,無非是想借助妃嬪之間的流言,壓迫南若蘭相見,不然這些流言就會將南若蘭在後宮中人心中的位置壓到谷底,所以,南若蘭不得不見她。這招倒是用的好!
  
  「你覺得我會介意這些流言嗎?」南若蘭水眸流光一閃,抿唇而笑。
  
  珠兒聽完,忽然心中明朗。是啊!南若蘭已經不同從前了,看來以後也輪不到她操心了。
  
  以如今南若蘭的性子,的確是不怕流言蜚語,也知道什麼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流言是否管用得看主人是否在意,南若蘭不在意當然是好的。這個後宮,只有她一個人能傷害自己,畢竟太后娘娘威嚴尚存。
  
  「青兒什麼反應?」她又問。
  
  「她在外面守著,似乎想來求娘娘,但又不敢。」珠兒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看著青兒一臉躊躇,想為趙雅安求情,卻又害怕得罪南若蘭的模樣當真滑稽
  
  南若蘭不屑地嗤笑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主子在外面淋雨,還擔憂自己的小命連通報一聲都不敢,可見這青兒真的是個沒心沒肺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過,主子比起自己的性命,當然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珠兒,你去休息吧,我要休息。守夜就讓青兒來守。」南若蘭優雅地打了個哈欠,雙眸迷濛,可見真的很睏了。
  
  「娘娘,這樣不妥啊。」珠兒一臉不同意。萬一青兒動了什麼歪歪腸子,南若蘭可就危險了
  
  「放心吧,那丫頭沒那膽量。」南若蘭知道珠兒的顧慮。她只是想讓青兒看看,趙雅安一夜淋雨的畫面。不知道她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又不知道趙雅安心裡是什麼滋味。「你回去休息吧。」
  
  珠兒想了想,覺得南若蘭說的有理,又明白南若蘭這樣做的意圖,也不再堅持了。
  
  南若蘭見珠兒離開,也躺下睡了。也許是因為真的很累,沒多久她就陷入夢鄉,只希望這次不是噩夢。
  
  青兒在外面守候,看著趙雅安冒著冷雨站在映蘭閣前,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她連送把傘給趙雅安也不敢,就怕南若蘭惱她,將她送去冷宮。
  
  青兒神色有些凝重低下頭,若是她不送傘給趙雅安,趙雅安肯定會對她起疑心,懷疑她的忠誠。
  
  若是送了,南若蘭本來就對她起疑,這樣做肯定會讓南若蘭視她為敵,也會藉著這個理由來對付她,她如今進退兩難。
  
  她該怎麼辦?青兒再次看向趙雅安,那主僕兩人蕭瑟站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模樣,和趙雅安看著她時不解的神情,她禁不住拿起靠在牆邊的一把油紙傘,腳向前跨了一小步,卻愣了愣,停住了。眉頭緊攏,又退回一步,將油紙傘放回了原處,再次低頭,不再看趙雅安。
  
  「娘娘!」
  
  不遠處傳來趙雅安侍女萍兒的驚呼。
  
  青兒猛地抬頭,趙雅安已經倒在地上了!此刻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冒雨衝了出去。
  
  「娘娘,你怎麼了?娘娘,你醒醒!」青兒慌亂地和萍兒將趙雅安扶起半身,不斷地喊著娘娘,可趙雅安已經昏迷了,根本聽不到她們的呼喊。
  
  青兒被雨水打濕了臉龐,緊緊地抱著趙雅安,對著萍兒喊,「快送娘娘回宮,傳太醫!」
  
  這時,趙雅安忽然甦醒,微微睜開眼,聲音沙啞而低沉,「不要,本宮不回去,本宮要等到姐姐相見。」
  
  「不行,娘娘,你已經病了,再不回宮休息,召太醫診治,可就糟了!」青兒勸道。
  
  「不行!」趙雅安臉色蒼白,聲音低迷,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持。
  
  青兒無奈,只得對著南若蘭的寢殿大呼,「娘娘!趙貴人快要暈倒了,求您見見她吧,不然趙貴人是不肯回去的!」
  
  寢殿一片寧靜,裡面無半點聲響。
  
  「娘娘!娘娘!求求您了……」青兒又哀呼幾聲,裡面依然一片寂靜。看樣子,南若蘭是真的狠下心,不再相見了。
  
  萍兒也跪在地上,不斷喊著,「娘娘,求您見見貴人吧……」
  
  趙雅安心底不甘,蒼白的臉有些猙獰,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姐姐,你當真……當真如此狠心嗎?你……」她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意識也跟著消散
  
  「娘娘!」兩人驚呼,前院亂成一團。
  
  青兒本想和萍兒一起將趙雅安送回她自己的宮殿,可她思慮一下,還是讓萍兒自己將趙雅安送回去,並且囑咐要好好照顧趙雅安後,又去換了套衣裳,繼續守夜。
  
  前院一場鬧劇落幕,可南若蘭寢殿依舊鴉雀無聲。
  
  其實此刻,南若蘭的寢殿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
  
  她雪白玉頸懸掛著的項鏈再次發出淡淡的白光,整寢殿寂靜一片,周圍的溫度忽然之間下降,猶如寒冬,多了幾分陰氣。可南若蘭並沒有不適,也沒有發覺不妥之處,依然沉睡。
  
  殿外守候的青兒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南若蘭忽然覺得熱,似乎身在一個大火爐,身體就像要爆開似的。
  
  火熱一直傳入她的身體,體內像是有一團團火球亂竄、碰撞,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如一條火龍般從身體攻向頭部。
  
  她不斷掙紮,想要睜開眼,卻又睜不開。突然額頭傳來一陣冰涼,順著全身的脈絡遊走,震退了全身的火熱。
  
  好不容易她的身體恢復低溫,可她的腦袋開始疼痛,一陣陣的如潮水般湧來,她又像是整個人被浸在水裡,一陣窒息感傳來。
  
  她的腦袋開始發脹,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像是要釋放些什麼,又是一陣陣悶痛。
  
  南若蘭心裡已經開始絕望,她以為她的生命要再次結束了,真正的南若蘭要回來了。
  
  就在她快堅持不住,瀕臨崩潰之際,腦海深處湧現出一張如同照片的圖像,一張,兩張,三張……
  
  那些圖像的人物不是她,而是一個滿臉漆黑的小女孩娃,似乎才三歲,圖像裡還畫著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他一手抱著女娃,坐在一個涼亭中,一手拿著書,給她講故事。
  
  第二張是一個男孩,約莫十一二歲,長得很是好看。柳絮紛飛,他手裡拉著女娃,笑靨燦爛,女娃亦然。
  
  第三張圖是一個女人的畫像,一個極美的女人,猶如玉蘭般高雅美麗,又如那紅蓮般妖嬈嫵媚。畫畫之人將她的神態,一顰一笑都畫的極為傳神……
  
  突然很多圖片一起湧來,爆開,她的腦袋劇痛無比……
  
  「啊!」南若蘭再也承受不住的一聲尖叫,猛地睜開雙眼。周圍一片寂靜。
  
  聽到尖叫聲的青兒一驚,連忙趕了進來,「娘娘,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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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27
發表於 2014-3-24 05:39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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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暴打青兒
    
  珠兒聽到響聲,也趕忙衝了過來,一把推開青兒,看向南若蘭。
  
  只見南若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直直地看著帳頂。
  
  她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像一個空空的黑洞,什麼也沒有,只有那還未褪去的驚愕神情。
  
  「娘娘!」珠兒臉色瞬時慘白,快速衝到床前。雙手顫顫的搖了搖南若蘭的身子,急喚,「娘娘,您怎麼了?娘娘,您應一下我好不好?」
  
  看著南若蘭還未褪去的驚恐神情,空洞的眼神,若不是那淺不可聞的呼吸聲,她真的以為南若蘭已經不測。
  
  青兒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南若蘭會這樣,南若蘭會出事嗎?她會受什麼懲罰……
  
  珠兒心一痛,看著青兒,眼中殺厲之氣湧起,運用內力,用力一腳踢向一臉恐噩的青兒。
  
  「啊!」青兒一聲慘叫,摔出了幾丈遠,恰好那處就是放著大鎏金玉瓶的,整個人摔過去,將整個瓶子都摔碎,發出「轟」的一聲,響徹整個映蘭閣。
  
  「說!你對娘娘做了什麼!」珠兒狠聲厲問,身子忍不住顫抖。她從沒試過這麼害怕,哪怕當初被追殺時中了劇毒,她都沒有害怕,她是真的把南若蘭當成至親!
  
  青兒俯在地上的身子動了動,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轉頭看向珠兒,低細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珠兒火怒更甚,走過去又給了她一腳,她整個人摔在牆上又跌回地上。「你這個賤人!娘娘平時對你那麼好,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娘娘!你活得不耐煩了,我今天就了結了你的賤命!」
  
  青兒口中鮮血湧出,鼻血也噴了出來,加上地上都是摔碎的鎏金瓶的碎玉片,她整個人滾在地上,身子早就被碎玉片紮得遍體鱗傷,渾身鮮血淋漓,很是駭人。
  
  她想和珠兒解釋,卻又開不了口。
  
  珠兒將她一把從地上扯起來,用力一甩,她整個人又被甩到另一處的放置鎏金瓶的地方,結果又是「轟」的一聲。
  
  南若蘭那廂自醒來那刻起,她的腦海深處一直不斷湧現著那一個個場景。
  
  她知道,那是南若蘭的記憶……
  
  一幕幕,從她懂事開始,那些記憶一點點的浮現在她眼前。
  
  那個抱著她的英俊男子是她的父親,南肆;那個牽著她的男孩是她的哥哥,南瑾;那個畫像中的女子是她父親畫的,是她娘。
  
  那時她還小,只知道爹爹很愛很愛娘,是願意付出生命的愛。爹爹和娘都是很疼愛她的,兄長也很愛護她,從來都不讓其他人嘲笑她,她被保護的很好……
  
  她六歲,哥哥自請去邊外駐守,她還小,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卻也是知道一些的。爹娘都沒有反對,哥哥去了邊疆十年。只有回來兩次,一次是娘去世的時候;一次是爹去世的時候……
  
  她八歲,娘去了,爹爹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每日每夜不停地在畫娘的畫像。
  
  哥哥回來了,只是一天,他沒有說太多話,只是跪在娘的靈柩前,一天一夜。那是她第一次見南瑾哭。
  
  相比爹,爹他除了在娘去了的那一刻流了淚,就再也沒有哭過。他總是癡癡地在院子裡看著娘種的玉蘭花,若有若無地笑著,似乎在回想和娘在一起的畫面。
  
  不然就是畫娘的畫像,他畫的極像,因為他已經把娘的樣子刻在腦子裡了,娘的一顰一笑,娘的眉目樣貌,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哪怕是一根髮絲,他都不曾忘記。
  
  她知道,若不是世上還有她和哥哥,爹爹早就跟著娘一起走了。
  
  南若蘭眼裡盈滿淚水,從眼角滑落。
  
  許多場景如放電影般斷斷續續的從腦中掠過。為什麼?這不是她的記憶,為什麼她卻像是親身經歷過一樣,會感到痛心?
  
  回憶到這裡所以畫面突然靜止。
  
  又是「轟」的一聲,青兒身體已經像是被鮮血浸泡,都血淋淋的。
  
  這次南若蘭終於被她們鬧出的動靜吸引,轉頭看向她們,居然發現屋裡許多的擺飾都被弄壞,玉瓶碎了一地,到處都是鮮血,還有匍匐在地上的一身血紅的青兒。
  
  「怎麼回事?」她的聲音微啞,細若蚊蠅,卻將兩人的目光霎時吸引過來,也將已經被怒火燒了心智的珠兒喚醒。
  
  「娘娘……」珠兒愣了愣,然後以著飛快地速度奔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聲,「娘娘,我以為青兒對你……我怕……」
  
  南若蘭心一暖,用手輕輕地撫著珠兒的後背,柔聲道,「不怕,我沒事,也不關青兒的事……」
  
  她還記得,在她八歲的時候,父親找了一個侍女貼身服侍她。那便是珠兒,珠兒對她是可 以說是極好的,什麼事情都為她著想,有人欺負她,珠兒比她更生氣。無論她想吃什麼好吃的,珠兒都會去學,然後做給她吃。還記得十歲時,爹帶她去參加宮宴,禮部大臣的兒子趁大人們在討論事情的時候,故意過來找她茬,言語羞辱不過,還想將她推下湖。珠兒一怒,一腳把那男孩踹進湖裡,差點淹死他。禮部大臣還想責 怪,可爹在瞭解真相後,不僅沒有責怪珠兒,還狠狠地訓斥了那個大臣。
  
  多少次,珠兒將她護在身後,這樣的情,這樣的義,她怎會感受不到?
  
  南若蘭的記憶灌輸到她腦中,她似乎是身臨其境般,沒有感覺任何陌生。
  
  怪不得,怪不得她第一次見珠兒,就知道珠兒對她的心意,相信珠兒。
  
  南若蘭抬頭看向匍匐在地,狼狽不堪的青兒,青兒也微微抬起頭看向她。
  
  那眼神,是祈求,是害怕。
  
  南若蘭微微彎起嘴角,看樣子珠兒把她修理的很慘,畢竟珠兒天生神力。
  
  「珠兒,你錯怪青兒了,去把她扶起來吧。」她輕聲開口,也無責怪之意。  
  
  珠兒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青兒,啞聲道,「我不要,我要在這裡看著娘娘。」
  
  「不用了,你快點帶她回房,叫太醫瞧瞧,不然可該沒命了。」南若蘭摸了摸她的頭,用眼神示意她遵守命令。
  
  珠兒自然知道南若蘭的意思,點了點頭,但仍然嘟囔了句,「死了倒是爽快。」,聲音很小,只能讓南若蘭聽見,
  
  南若蘭忍不住勾起嘴角。
  
  珠兒起身走到青兒身旁。
  
  青兒見她過來,身子依舊止不住的顫抖,發出微微的嗚咽聲。
  
  珠兒伸手輕輕一拎,便像是拎小貓一樣把青兒拎了起來,帶著青兒離開。
  
  看著滿房的狼藉,南若蘭的臉也一點一點冷了下來。這記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南若蘭」作祟?為什麼她要將記憶輸送給她?是為了幫她嗎?
  
  南若蘭想著,頭又開始脹痛。
  
  算了,反正也想不出來,倒不如不想了!再說了,她一個人怎麼猜得透鬼的心思!
  
  她倒下床,掀起被子一把蓋住腦袋,強迫自己睡覺,不許再想。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掠過一陣微風,透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可南若蘭並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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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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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腥畫面
    
  翌日,南若蘭一早就被嘈雜的啼哭聲吵醒,外面似乎是珠兒在和誰說話,聲音有些吵鬧。
  
  「珠兒,你在和誰說話?」她攏起秀眉,滿是不耐的開口問道。
  
  在外面正和萍兒說著話的珠兒聽到南若蘭的聲音,有些惱怒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兒。都怪這丫頭,不然南若蘭也不用被吵醒。
  
  萍兒聽見南若蘭的聲音,知道南若蘭已經醒了,哭聲喊道,「娘娘,求您了,貴人她已經快支持不下去了,求娘娘救救貴人吧!萍兒求您了!」
  
  珠兒一下蹙眉,盯著萍兒,眼中殺意泛起。
  
  裡面沉默半晌,又傳來南若蘭淡然如水的聲音,「趙貴人身體有恙,該找的是太醫,不是我,本宮不會治病。」
  
  「娘娘!太醫已經看過了,他們都說貴人怕是不行了,求娘娘去看看她吧,貴人一直念著娘娘的名字呢!」萍兒淚如雨下,聲音淒慘可憐。
  
  「既然如此,你就該好好待在她身邊照顧,來找我有何用?難不成她見了我便會痊癒嗎?」涼涼的聲音帶著嘲諷,南若蘭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珠兒,進來。」南若蘭又喚。
  
  「我不管你的主子怎麼樣,娘娘是不會再管的。」珠兒冷冷地看著萍兒,冷聲說完,轉身進屋。
  
  「娘娘,求您了,您若是不答應,奴婢就跪在一直這裡。」萍兒執意不走。趙雅安說了,必須讓她堅持,如今的南若蘭多疑,只要她堅持下去了,南若蘭必然會相信的。
  
  趙雅安認為,哪怕南若蘭如今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也都是虛的,她骨子裡還是怯懦的南若蘭,不會變的。
  
  「如若你還要待在這裡,我不介意和母后稟報,讓你去和麗嬪做伴!」南若蘭聲音一冷,她最恨別人威脅她
  
  萍兒立即噤聲,不敢說話。南若蘭真的變了,看來主子是真的無望了。
  
  珠兒走進寢殿,南若蘭依然躺在床上。
  
  「趙貴人怎麼了?」她輕聲開口。
  
  「昨夜暈了過去,太醫去瞧了,是傷寒,似乎很嚴重,但也不至於活不下去。」珠兒輕輕哼了聲,「她不過是在搏同情,想讓娘娘心軟罷了。」
  
  「哦。」昨夜她一直昏睡,依稀是聽到了些。趙雅安肯定把事情都宣揚出去,如今宮裡謠言怕是滿天飛了,「後宮裡都說些什麼?」
  
  「那些妃嬪都說娘娘是自失憶後,被邪靈附身,才會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好友。還讓太后 去請法師來為娘娘驅邪,可是被太后娘娘狠狠訓斥一頓,就不敢再提了。」珠兒一笑,「那些妃嬪沒事就愛搬弄是非,早該訓訓。不過,現在宮裡都傳著娘娘的事情,那些人都說娘娘冷血無情,居然這樣對待對自己這般真情實意的好人,實在冷情。」
  
  南若蘭挑眉一笑,趙雅安這個可憐的角色倒是扮得好!
  
  無論她是真的病危,還是假的病危,她都不會去看她的。畢竟,她們二人之間根本沒什麼情誼。趙雅安不知道還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才傻傻的成為別人的護身符。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情,她不會做。
  
  珠兒見南若蘭還若無其事的笑,心更是不解,她聽到那些流言,都替她委屈了,她居然還這般淡然
  
  南若蘭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珠兒氣悶的模樣,又開口道,「不用理會,說什麼是人家的事情,我們又不能捂著別人嘴不讓她們說。」
  
  珠兒也釋然一笑,對呀!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
  
  南若蘭記起今天還和雲軒有約,時間也快到了。
  
  幽林深處,湖畔涼亭,南若蘭坐於亭中,撫弄著手下的碧焦,淒美幽然的琴聲蕩漾於梅竹之間,飄散於碧水紅蓮。
  
  身旁不遠處的男子,坐於亭欄,半身靠著亭柱,手執白玉蕭,依舊一身白衣勝雪,俊美無雙的臉龐帶著微微的笑意,幽深暗黑的眸子饒有趣味的望著正專注撫琴的人兒,嘴角微微勾起。
  
  女子專注於撫弄琴弦,一身如藍天的素藍紗衣,依舊擋不住的風華絕代,美貌傾城,淡然靜雅。
  
  兩人如此相稱奪目,風華絕代,美景也成為他們兩個的襯托,他們就是最美的風景!
  
  一曲畢,南若蘭舒了口氣,她終於能把整首曲子彈完,可也只能勉強,在曲子的後半段她依舊彈不出和清楓的那種感覺。
  
  「真難。」她微微的歎息一聲,這兩個字她不知在這天說了多少次了。她真的挫敗了,她還沒有學過這麼難的曲子,可見真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雲軒嘴角微掀,若有若無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更是如謫仙般高雅華貴,又微微透露出邪魅之態,如雪白玉蘭,又如池中紅蓮。
  
  「你學的很好,天賦很高。」他淡淡的說道。才短短一日,已經能把整首曲子彈完,這已經十分了不得。
  
  南若蘭不滿的抿了抿唇,或許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習慣,她什麼都要追求完美。
  
  「我彈不出那種思念之情。」
  
  雲軒眸底掠過一絲黯然,輕聲道,「沒有思念的人自然彈不出。」
  
  這曲子,那女人用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譜奏,每天都坐在庭院,撫著鳳玉琴,看著寂靜的宮門,傻傻的等著那個屬於無數女人的男人,那種思念他也彈不出,他的思念,只是對那早已不在的女人。
  
  南若蘭似乎可以感覺到男子身上透出的冷漠與悲涼,哀傷的氣息圍繞著他,儼然透出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是啊,她根本就沒有思念的人,她從前的世界只有雲儀,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噩夢,她怎麼可能會思念她?又怎麼會彈出思念之情?
  
  那……他已經有了思念之人?她還可以感覺到當時他彈這曲子的時候,那種濃濃的思念……那個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難道是他的愛人?
  
  雲軒將情緒隱去,露出淡淡的笑容,執起手中的白玉蕭,「我和你一起合奏吧。」
  
  南若蘭點頭,手再次覆上碧焦。優美的旋律從指下流洩而出。
  
  清麗的蕭聲融入琴聲,雲軒蕭吹的極好,也是帶著哀淒思念之情,兩種聲音合而為一,一點也不顯衝突,彷彿本來就為一體,兩人皆是樂器高手,又如此合拍,像是早已練過千百回。
  
  琴蕭絕美的音色,兩人高超的技藝,將曲子彈奏的完美無暇,震煞人耳!任是誰聽見都不得不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一曲未了,他漫步走到她的身旁。
  
  他忽的俯下身子,與她更靠近了。二人的臉離得很近,她聞到了他身上交織著淡淡的玉蘭香和清幽的竹香。
  
  南若蘭微微瞇起眼,冷冷的看著他的動作,也沒有躲開。
  
  他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拂過她細緻滑嫩,如玉般白皙的小臉。幽深的黑眸對上她清亮如琥珀的眸子,一種莫名的情緒出現在心頭,他微微一愣。
  
  南若蘭小臉頓時一寒,大怒,「你想手廢掉嗎?」
  
  他看著她染上怒意的小臉,露出淡淡的笑容,溫聲道,「蘭兒,真不好意思,要讓你看一些血腥的畫面了。」
  
  南若蘭眸光一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
  
  「是嗎?」她淡淡的反問,水眸寒光乍現,「什麼血腥的畫面?我倒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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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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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遇刺
    
  雲軒不說話,依舊淡淡的笑著,和她兩眼相對,手輕輕地掠過她的耳朵,撫上她如墨的髮絲,摸上那冰涼的珠簪。
  
  南若蘭雖然生氣,但她知道這人不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定然是有什麼事。
  
  但是他的手未免也……
  
  他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眸底卻掠過一絲狠絕的殺氣,手快速的拔下珠簪,飛向竹林深處,動作極快,南若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悶響,重物落地的聲音。
  
  隱藏在竹林的黑衣人大驚,看著已連聲都來不及出口,就已經倒地的同伴,眾人臉色大白。
  
  那珠簪已完全沒入那人的腦中,竹林與涼亭相隔十幾丈遠,那珠簪卻能如此輕易的刺穿人腦,可見那人的武功有多麼高超,內力多麼深厚!
  
  雲軒淡涼的眸子此時更是冰寒駭人,渾身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一手摟住南若蘭的腰,腳跟輕輕一蹬,飛離涼亭。
  
  「看來找死的人有很多。」他輕聲開口,面無表情。
  
  南若蘭一驚,她居然飛到了半空中!還沒反應過來,只聽一聲巨響,她再望向涼亭,那碧焦早已變成刺蝟,被無數支箭射碎,翠綠遍地!
  
  她大驚失色,立即驚呼,「碧焦!」
  
  話音未落,雲軒摟住她落在岸邊。
  
  此時,竹林中跳出了幾十名黑衣人,個個手執武器,向他們衝來。
  
  南若蘭眼睛還愣愣的看著涼亭的碧焦,那可是絕世名琴啊!就這麼……沒了!
  
  雲軒摟著她,看她那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回過神來,現在可不是只顧著痛心的時候。
  
  南若蘭回神轉眼瞪向那群黑衣人,眸中殺意泛起,內心惋惜不已,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碧焦!他們就這麼給毀了!
  
  黑衣人停在離他們不遠處,南若蘭看見他們一身詭異黑色裝束和手中的武器時,靈活的大腦霎時明白,他們是刺客!
  
  她就知道,這附近連個巡邏的侍衛都沒有,刺客肯定很容易進來的!
  
  她冷眼撇向摟著她的男子,肯定是來找這傢夥的,還把她扯進來了!
  
  雲軒很是無奈的接受她的冷眼,好吧,是他的問題。
  
  本來只是撤走這附近的侍衛,想說讓這人兒能安心的過來,沒想到居然讓某些人鑽了這空子。
  
  他轉眼看向黑衣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冷漠與殺意。
  
  眾黑衣人一驚,這人好大氣場,他們如此多人的氣勢也敵不過他一人。還沒動手,他們已然害怕了。
  
  被他眼中的殺意所震懾,他們心慌不已,但想到他們只有兩人,心又些安穩了。
  
  南若蘭也顧不得怨他,心裡也在盤算了。對方幾十人,而且武功高強,他們只有兩人,就算雲軒會武功,也是寡不敵眾,根本沒勝算。
  
  「看來這年頭找死的人還真不少。」雲軒淡淡開口,看著南若蘭,「你若是不想看這些血腥的畫面,你可以閉上眼。」
  
  南若蘭冷冷瞥了他一眼,他也太張狂囂張了吧!如今他們是被幾十人攔著,他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怎麼看都是他們被剁吧
  
  南若蘭還沒來得及說話,黑衣人便已經開始叫囂,很不爽那兩人無視他們。
  
  雲軒依舊看著南若蘭,不耐的蹙眉,輕輕吐出兩字,「真吵。」衣袖一掃,掀起一陣強風襲向黑衣人。硬生生地將一群人掀飛幾丈遠,摔得人仰馬翻,甚至口吐鮮血。
  
  南若蘭眸中異樣神色閃過,更多的是驚訝!
  
  黑衣人們似乎訓練有素,很快從地上站起,迅速衝向兩人。
  
  雲軒放下南若蘭,俊顏貼近她的耳旁,溫聲道:「在這等我。」
  
  緊接著一個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黑衣人。
  
  南若蘭聽完,愣了愣。
  
  只聽黑衣人吼道,「你受死吧!狗……」話音未落,鮮血濺地。
  
  一抹白影如疾風,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她還來不及驚歎,雲軒便已經回到她身前。而他的身後,幾十個黑衣人全部倒地,頭顱離身……
  
  只見這邊,雲軒依舊一身雪白錦衣,風華無限,身上無一滴血跡……那邊,鮮血染紅了土地,無一活口!
  
  南若蘭心驟然一縮,她知道雲軒的武功高強,可她沒想到他會如此厲害!竟然能在瞬息之間將那麼多刺客絕殺!
  
  雲軒輕輕地拍了拍衣袖,抬眸瞧著南若蘭面無表情,似乎是被這場面震懾的模樣,眸中神色黯淡,沒想到她這麼不禁嚇,這樣便承受不住了。
  
  她也抬眸看著他,正好對上他幽深的黑眸。這一刻,她才真的發覺,這個人比她想像之中更危險。
  
  「你沒事吧?」他輕聲開口,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生怕自己嚇到她了。
  
  他好不容易才讓這人兒與他相近,可不能把她嚇回去了。
  
  他有些後悔,剛剛不該在她面前這樣做的。一個深閨女子怎麼能應付這種場景?是他對她的期望太高了。
  
  南若蘭看著他,眸中情緒不明。她既然都把這麻煩惹上了,怕是也躲不過了。況且她既然已經把他當成朋友,自然是不怕的。
  
  她紅唇微掀,輕聲開口,「我沒事,不過我對你的武功很有興趣,你可以教我嗎?」
  
  這回輪到雲軒傻眼了。怎也料不到她會吐出這麼一句話,他還以為她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傻了,這人兒果然不同凡響。
  
  原本鬱悶的情緒一掃而空,他勾唇一笑,應道,「好。」
  
  「真的?」南若蘭秀眉微挑,不是說高手都不輕易教人的嗎?
  
  他很是肯定的點頭。「既然蘭兒想學,我便教。況且……」他低頭看著她,眸中載滿愉悅,「昨日蘭兒已經說了把我當師傅了,師傅可不能藏私。」
  
  「那就多謝師傅的大度了。」南若蘭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有內力、輕功這回事,還讓她給遇到了。
  
  雲軒微笑不語,目光也一直停在她溫涼如水的小臉上,眸光幽深。
  
  忽然想起那碧焦,南若蘭立馬跑回涼亭內,看著碧焦碎了一地,桌案上還插著許多利箭……
  
  看到這一幕,南若蘭心有不捨。都說愛琴之人,視琴如命!
  
  她前世為求雲儀滿意,什麼都做到最好,什麼都學的最好,可真正喜歡的,真心實意學的,也只有這琴了……
  
  「可惜了。」她撫著破碎的碧焦碎片,滿是可惜不捨。
  
  雲軒也跟在她身後,聽見她的話,也道,「的確可惜了。」那碧焦可是他尋了好久,世間可沒幾個人有了。
  
  南若蘭忽然想到什麼,有些微怒道,「你不是武功高強嗎?為何剛剛不把琴一起帶走?」如果剛剛他帶她飛離涼亭的時候將碧焦帶上,那碧焦也不用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忘了。」他面色不變,坦然道。
  
  南若蘭忽然有些氣結,好一句「忘了」!她怎麼發覺這人總能輕易將她的怒氣挑起呢?
  
  雲軒幽暗的雙眸看著她粉紅透白的小臉,又有些心猿意馬。
  
  這真的不怪他,那如凝脂般細膩透白的肌膚,他的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種令人迷醉的觸感。
  
  南若蘭當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如果她知道,估計會氣瘋了,不過她現在只是顧著惋惜那碧焦。
  
  「不過……」他緩緩道,「我還有一比之更為稀有的琴,世間只有一張。」
  
  南若蘭一聽到比碧焦還要稀有的琴,而且只有一張,也顧不得看慘不忍睹的碧焦繼續惋惜了,立馬轉頭看向他,雙眸透出渴望的光芒。
  
  雲軒眸底詭異神色一閃而過,嘴角再次揚起淡淡的笑容。這聰明的女人有時候還真好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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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9771030 該用戶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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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4 08:17 PM|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他的嘲笑
    
  南若蘭看著坐在亭欄上的白衣男子,又看了眼空無一物的桌案,眸色漸冷。
  
  那桌案早已經換了一張,昨日的殺戮所染血的地方也清理乾淨,看不出一點痕跡,似乎昨日那一場恐怖血腥的殺戮並未發生過。
  
  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食言了!
  
  「琴呢?」她冷聲開口。她為了他所說的那把絕世好琴,一大早就來了,可她卻連琴的影子都沒見著!
  
  雲軒一手端著玉瓷茶杯,笑意深深,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輕輕抿了口茶,才開口,「你昨日說要學武,所以我沒帶來,等你出師了,我再拿給你。」
  
  南若蘭一張如玉白皙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出師?那要多久?這人該不是故意耍她的吧?
  
  「什麼時候算是出師?」
  
  他又抬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認為你可以出師便可以。」
  
  南若蘭差點一口氣憋不下去,這傢夥果然是故意耍她的!
  
  「怎麼?你覺得自己做不到?」他劍眉微挑,笑意不減。
  
  「不是。」南若蘭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字。
  
  雲軒點頭,意味深長的歎了句,「那就好。」
  
  南若蘭水眸流轉到他身上,這才發現靠在他身旁的三把劍。
  
  一把墨色曼陀羅,鑲著五彩寶石,雍容華貴,氣斂妖嬈,卻也不失一分氣魄,妖嬈魅惑間,噬人心魄;
    
  一把雪白玉蓮花,鑲著翠藍珠玉,雖不像曼陀羅妖艷氣勢,卻更有一番超塵脫俗。
  
  還有另一把,正被雲軒所握,非龍非鳳,如蛟龍,如麒麟,氣勢宣揚,且高不可攀。如墨的劍身配上如此怪異的圖騰,似神似魔,光是氣勢就已經把其餘兩劍完全比了下去。
  
  而他,一身雪白錦衣,神情淡漠而疏遠,如玉的手握著那墨色的劍,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油然而生,直直的衝擊她的眼球!兩種極端,卻是那麼相襯!如仙如魔!
  
  南若蘭再次在心底暗罵妖孽!
  
  「我先練一次給你看,待會兒你再練。」說罷,雲軒足尖輕點,起身離開亭欄,如輕煙般飛身而出,停在了岸上。
  
  這次南若蘭再一次見識到他的武功,她不知道武功多好為之高,但她覺得雲軒的身手絕對是高上之高。
  
  「看好了。」他淡淡吐出一句,便開始舞動手中的劍。
  
  他開始動作緩慢輕柔,似是為了迎合她是新人,所以故意放慢動作。
  
  可細看,動作如行雲流水,宛如遊龍,招式看似輕柔,實則淩厲,不經意間,一招斃命。
  
  南若蘭心裡不禁再次驚歎,他的武功其實根本沒有真正的展露過!
  
  哪怕是昨日取幾十名刺客的性命,他的身手也沒展露出來。
  
  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更加深不可測!
  
  「該你了。」恍惚間,雲軒已經舞完一套劍法。
  
  南若蘭看了看雲軒淡然的俊臉,又看向亭中靠著的兩把劍,緩緩地走了過去,直直的拿起那把墨色的劍。
  
  她本以為這劍會很重,可拿起來才發現,它輕若羽毛!
  
  這明顯是用特殊材質所造,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南若蘭心底的不滿突然少了幾分。
  
  雲軒眸底掠過一絲笑意,似乎帶著暖暖的寵溺。
  
  南若蘭回頭看著他笑意深深的俊顏,心裡似乎有些怪異,她拿著劍,走到了空曠的草地,靜默了一會兒,慢慢地開始舞動手中的劍。
  
  雲軒走至亭中,隨意坐在地上的軟墊上,注視著那抹白色的身影。
  
  她今日穿了一件和他衣色相襯的白色錦裙,裙擺上繡著幾朵藍色蘭花,袖口上也繡了朵朵蘭花。這樣的她更顯清麗,比天上仙子更勝三分仙逸。
  
  她執劍而舞,手勢,動作與剛剛無一差異,幾乎一模一樣!
  
  雲軒目觀這一幕,無半點驚訝。
  
  他早就知道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能記住所有的招式也不稀奇。這個女人可不像別人想像中無能。
  
  南若蘭按著記憶,將一套劍法一招不漏地練了出來。
  
  最後一招收起,她頗為得意的看了眼坐在軟墊上悠閒品茶的雲軒,似是向他證明她的能力不低。
  
  雲軒微微勾起唇角,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他還沒想到她也有賭氣的一面,不過真的很好玩呢!
  
  「拿這把劍再練一次。」他隨意一揮衣袖,將劍輕輕送到了她的面。
  
  南若蘭看著那把如墨漆黑,氣勢宣揚的劍,心底有些震懾。
  
  這般霸氣的劍,該要怎麼樣的人才能降服,玩弄於股掌之中?
  
  若是雲軒想奪皇位,應該也是不難的,以他的智謀和才能,或許可以和那個墨離一拼。
  
  南若蘭抬起雙眸,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個人似乎對皇位沒興趣,可是不是真的沒有又有誰知道?
  
  她還是看不透他,一開始就是。
  
  她紅唇微抿,水眸微闔,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自己也不察覺的暗淡,緩緩伸手接住墨劍,忽然猛的一沉!她根本拿不起來
  
  這劍不是一般的沉!可那個人剛剛卻揮灑自如……
  
  南若蘭臉色微沉的看向雲軒,他嘴角帶著漸深的笑意,幽深的眸底蘊含著玩味的神色看著她。
  
  玩味?他是故意的
  
  惱怒一下從心底湧上,他這是故意看她笑話?嘲諷她只懂得花架子?而她還傻傻的讓他看笑話!
  
  雲軒看著南若蘭漸冷的小臉,臉上笑意一頓。糟了,玩過火了。
  
  南若蘭氣惱的一把放開劍,轉身快步離開。可還沒走幾步,一抹雪白就擋在她面前。
  
  南若蘭一惱,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笑意已逝,俊顏上滿是歉意與懊惱。
  
  她惱怒的又直接繞過他,可又是沒幾步,一抹雪白又擋在她面前,這次她沒理會,又直接繞過他身側,卻一把被他扯住。
  
  「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微啞,似乎帶著不屬於他的慌張。
  
  南若蘭用力甩開他握住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一句,「我不是一個當人笑料的戲子!」再次快速離去。
  
  她有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被人嘲笑和愚弄!
  
  雲軒再次閃身攔住她,再次拉住她的手,「我沒有。」他看著她,認真道,「我沒有把你當做戲子。」
  
  沒有?那為何要取笑她?南若蘭冷冷一笑,再次甩開他手,可這次卻是怎麼也甩不開了。
  
  「放開我。」她冷聲喝道。
  
  「不要。」他的手又微微用力攥緊,弄的南若蘭生疼。南若蘭不出聲,只是冷眼看著他。
  
  「我從來沒有看低你,更沒有把你當做戲子,你誤會了。」他本該淡然如水,涼薄如冰的眸子透出慌張與懊惱。
  
  原來他也會著急,她本以為,雲軒那麼脫俗如謫仙的人,平時又是那麼淡然如風,臨危不亂,像是一切掌握手中的人,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他著急。
  
  可看著他這樣,南若蘭心裡的怒氣莫名的消了一大半。
  
  「你不是愛看我笑話嗎?如今怎麼不笑了?」南若蘭聲音裡消了幾分冷漠,可依舊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是我的錯,那你不氣了可好?」他看著南若蘭冰霜漸消的小臉,嘴角不知不覺的蕩漾出一抹笑,話語中也帶著暖暖的寵溺。
  
  「知錯能改還不算遲。」南若蘭算是徹底消氣了。
  
  「蘭兒說的是,那以後蘭兒就專門幫我改錯,如何?」他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擴散。
  
  南若蘭目光怪異的看著他,蘭兒?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叫她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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